我后背一凉,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。
脑机接口?那种只在科技展上见过的玩意儿?用来操控一个艺人?
“他们现在要造AI替身换掉我。”她眼神骤冷,像冰湖裂开一道缝,“林记者,你是想接着当他们的刀,还是帮我撕开这黑幕?”
我抬头看她。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,可她眼底那团火,烧得我心头发烫。
“我有条件。”我掏出录音笔,“我要真凭实据。”
她笑了,笑声像碎玻璃珠子撒在夜空里。
“明晚,精神病院见。”她转身,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,“记住,别让人跟上。”
我回到车上,发动引擎。后视镜里,星辉大厦的霓虹灯牌渐渐模糊成一片血色。
仪表盘显示:23:59。
苏棠“塌房”已经整整24小时了。
可我知道,真正的风暴,这才刚开始。
2 暗流涌动
第二天下午,我戴着鸭舌帽,混进了城东的精神病院。
消毒水味浓得呛人,走廊里回荡着护士推车的轱辘声。我攥着手机,屏幕上苏棠的定位直指三楼心理咨询室。
推开门的瞬间,我愣住了。
苏棠穿着白大褂,蹲在地上,正跟一个眼神呆滞的女孩说话。女孩手里攥着纸飞机,纸上歪歪扭扭画了个太阳。
“小羽,你看,飞机要飞去找太阳啦。”她声音软得像春天的溪水。
她轻轻推了下纸飞机,飞机摇摇晃晃撞上墙,又落下。
女孩没反应。
苏棠也不急,又折了一架,这次飞得远了些。
“你看,它飞起来了。”她轻声说,“就像你,总有一天也会飞起来的。”
女孩终于动了动眼皮,嘴角微微上扬。
我悄悄退到门外,后背贴着墙,心跳得厉害。
手机突然震动,一条匿名消息蹦出来:
“苏棠装好人,她就是个疯子!”
我皱眉要回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“林记者,进来吧。”苏棠抱着病历本走出来,白大褂上沾着彩笔印子,“这儿安全。”
休息室飘着薰衣草香。她倒了杯水递给我:“小羽爸妈被网暴逼死了,她亲眼看见,现在重度创伤应激障碍。”
我翻开病历,密密麻麻的字迹让我心头一颤——全是苏棠手写的治疗记录,每周三下午,风雨无阻。
“这些……全是你写的?”
“对。”她揉了揉太阳穴,“耳钉监控有盲区,心理咨询室是唯一能‘自由’说话的地方。”
我摸出录音笔,按下播放键。
昨晚的对话响起:“……他们要造AI替身换掉我……”
苏棠突然伸手,“啪”地按停。
她脸色煞白:“有人监听了!他们发现我们在这儿了!”
窗外乌云压顶,雷声隐隐。
她抓起外套往外冲:“快走!他们来了!”
我们狂奔到停车场,我刚要开车门,身后刹车声刺耳。
三辆黑SUV堵住出口,十几个黑西装保镖冲下来。
“苏小姐,请回公司。”带头的刀疤脸声音像生锈的铁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