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记得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，曾经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，变得死寂，空洞。
她父母散尽家财为她治疗，最后绝望地守着她，直到她身体机能彻底衰竭。
一个本该光芒万丈的天才，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，凋零了。
不。
这一世，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。
想要不成魔，必先疯魔。
秦筝，你的骄傲，你的自尊，你的骨气，今天，我必须亲手把它们全部打碎。
只有这样，你才能活下去。
“哭，大声哭。”我走到她身边，声音冷得掉渣，“哭得越大声，他们越兴奋。”
秦筝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我，那眼神里的恨意，足以将我凌迟千万遍。
她停止了惨叫，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霍景…我做鬼…都不会放过你…”
“很好。”我点了点头，“等你成了鬼，再来找我。”
我转身，对林峰和苏晚说：“滚。”
林峰收起手机，搂着苏晚：“霍馆主，别生气嘛。今天我们就是来看看，下午的大赛，你会去观战吧？我可是很期待和秦筝在擂台上一较高下呢。”
他故意加重了“一较高下”四个字。
我看着他，就像在看一个死人。
“你会死。”
我说。
3.
林峰和苏晚走了。
武馆里只剩下我和在地上喘息的秦筝。
药力带来的剧痛渐渐退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屈辱。
她一言不发，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。
“想杀了我？”我问。
她不说话。
“那就变强。”我丢给她一条毛巾，“强到可以一拳打碎我的骨头。”
我把武馆的大门锁上。
“今天，你哪里也别想去。就在这里，打我。”
秦筝终于有了反应，她撑起身体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“霍景，你就是个疯子！”她抓起地上的毛巾，朝我扔了过来，“你凭什么这么对我？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？你以为你是谁？”
我没有躲，任由那条湿漉漉的毛巾砸在我的脸上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我擦了把脸，“重要的是，今天下午的比赛，你不能去。”
“我要去！”她固执地吼道，“我一定要去！我要在擂台上打爆林峰的狗头！”
“就凭你现在这样？”我嗤笑一声，“你连我都打不倒，拿什么去跟林峰打？送人头吗？”
“你懂什么！我跟他之间的恩怨，你根本不懂！”
“我不需要懂。”我走到她面前，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看着我，“我只知道，你去了，会死。”
我的眼神很冷，冷得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，武馆的门被敲响了。
“筝筝！筝筝！你在里面吗？”
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，带着几分焦急。
秦筝的身体一僵，脸上的愤怒瞬间褪去，换上了一丝慌乱和委屈。
是江辰，她的男朋友。
前世，也是这个男人，在秦筝瘫痪后，迅速和苏晚搞在了一起，拿着秦筝父母给的医药费，给苏晚买包买车。
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。
“江辰…我…”秦筝下意识地想求救。
我松开手，走到门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