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姐！救我！他们要砍我的手！」
高利贷的刀架在我弟脖子上，我妈跪着求我。
「小晚，妈求你了，你就救救你弟吧！」
上一世，我救了。我被卖给一个瘸子，换了三万块彩礼给他还赌债。他转头就把我儿子卖了换钱，继续去赌。最后我死在了那个瘸子家里，尸体都臭了，也没人管。
重活一世，我看着他们，笑了。
「砍吧，别溅我一身血就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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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林晚！你个贱人给老子滚出来！」
刺耳的叫骂声和着铁门被踹得哐哐作响，把我从缝纫机前惊得一颤。
我重生了。
回到了1988年，弟弟林涛欠下三千块赌债，高利贷找上门这一天。
上一世，就是在这里，服装厂的车间里，我妈赵桂华跪在我面前，哭得撕心裂肺，求我救救她唯一的儿子。
我心软了。
我拿出自己辛辛苦苦攒下准备上夜校的五百块钱，又低声下气地找遍了所有亲戚朋友，借了两千五。
钱还了，可林涛的赌瘾是无底洞。
之后，为了给他还债，我妈把我卖给了邻村一个四十岁的瘸子，换了三万块彩礼。
我以为这是终结，没想到只是另一个地狱的开始。
林涛拿着那三万块，赌得更凶了。最后一次，他输红了眼，竟然偷走我刚满一岁的儿子，卖给了人贩子。
我疯了，去找他拼命，却被他和那个瘸子联手打断了腿，锁在小屋里。
我死的时候，身上没有一块好皮。
而我的好妈妈赵桂华，拿着我儿子换来的钱，给我那宝贝弟弟买了新房，娶了媳妇。
恨意像毒蛇，啃噬着我的每一寸骨头。
「林晚！你弟弟欠债不还，你还想躲？」
车间主任皱着眉走过来，语气很不好，「林晚，外面什么人找你？赶紧处理好，别影响厂里生产。」
同事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，鄙夷，幸灾乐祸，看热闹。
我面无表情地站起来，擦了擦手，走了出去。
门口，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，少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，正是我的好弟弟，林涛。
为首的黄毛嘴里叼着烟，手里掂着一根钢管，看到我，眼睛一亮。
「你就是林涛的姐姐？他欠我们三千块，今天必须还。没钱，就卸他一条腿！」
黄毛身后的男人一把将林涛踹倒在地。
林涛惨叫一声，连滚带爬地到我脚边，抱住我的腿。
「姐！姐你救救我！我再也不敢了！你快给钱啊！」
我妈赵桂华也扑了过来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。
「小晚啊！我的心肝啊！你就这么一个弟弟，你不能见死不救啊！妈给你跪下了！」
她说着，真的「扑通」一声跪在了我面前。
周围的同事越聚越多，对着我们一家指指点点。
「造孽哦，这弟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。」
「她妈也真是的，跪女儿像什么样子。」
「林晚也是倒霉，摊上这种家人。」
上一世，我就是被这阵仗吓住了，觉得丢人，只想快点息事宁人。
我掏空了自己，换来的是万劫不复。
这一次，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和抱着我小腿的弟弟，心脏一片冰冷。
黄毛不耐烦地吐掉烟头，「少他妈演苦情戏，给钱！不给钱老子现在就动手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