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，擦干眼泪，看着王律师。
“王律师，那我现在该怎么办？”
王律师推了推眼镜，嘴角勾起一抹专业的微笑。
“柳奶奶，别急。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。我建议，我们暂时按兵不动。”
“按兵不动？”我不解。
“对。”王律师解释，“让他们继续嚣张。您女儿越是逼迫您，那个张先生越是上门骚扰，他们侵害您权益的证据就越多。到时候，我们反击的力度就越大。”
他教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和录像功能。
“从现在开始，他们每一次上门，每一次打电话，您都偷偷录下来。这些，都会成为呈堂证供。”
我重重地点了点头，心里豁然开朗。
从律所出来，我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。
腰杆挺直了，脚步也轻快了。
果然，下午，那个张先生又来了。
这次他态度更差，身后还跟了两个搬家公司的工人，看样子是想来硬的。
“老太太，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？今天这东西，你搬也得搬，不搬也得搬！”
他指着客厅里的老旧家具，就要让工人动手。
我没有像前天那样慌乱，而是冷静地退后一步，悄悄按下了手机的录像键。
我忍着心里的屈辱，用颤抖的声音哀求他们，假装自己已经走投无路。
我的示弱，让他们更加得意忘形。
张先生的每一句威胁，工人的每一次推搡，都被我的手机，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。
晚上，李晓薇的电话如期而至。
电话那头，她得意洋洋地炫耀。
“妈，我收到张先生五十万的定金了。你看，你闹有什么用？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搬走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！”
她的笑声尖锐刺耳。
我没有跟她争辩，只是平静地听着。
她说的每一个字，都变成了我手机里一段新的录音。
李晓薇，你慢慢笑。
我倒要看看，你还能笑多久。
### 04.舆论发酵：女儿的假面，网络曝光的序曲
王律师告诉我，法律是底牌，但有时候，舆论是东风。
“柳奶奶，您女儿是公司中层，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和名声。我们可以适当让她感受一下压力。”
我犹豫了。
家丑不可外扬，把自己的女儿推到风口浪尖，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。
但一想到她撕碎协议时那张冰冷的脸，想到她电话里那些恶毒的威胁，我的心就硬了起来。
对她的仁慈，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
在王律师的帮助下，我把整理好的部分录音和照片，匿名发到了本地一个很火的民生论坛上。
标题起得很直接：
《泣血控诉！81岁老母赠房养老，竟被亲生女儿卖房驱赶！天理何在？》
帖子一发出去，就像一颗炸弹投进了平静的湖面。
短短几个小时，点击量就破了十万，下面的评论盖起了几千层楼。
“卧槽！这是亲生女儿吗？简直是畜生！”
“400万的房子说送就送，这老太太对女儿多好啊！结果养出个白眼狼！”
“永久居住权！这女儿是法盲吗？这都敢卖？”
“求人肉这个不孝女！让她社会性死亡！”
网友们的愤怒排山倒海，很快，就有人通过帖子里的蛛丝马迹，扒出了李晓薇的工作单位和职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