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，靠奖学金读完名校，却在投行实习时被富二代同事当众泼咖啡。那天我攥着被染黑的衬衫蹲在洗手间，听见他们说凤凰男就该待在垃圾堆里。十年后我成为跨国并购操盘手，而他家正面临恶意收购。当我在谈判桌上甩出当年监控录像时，他父亲当场心梗发作。现在他跪在我办公室哭着卖祖宅，我却想起昨夜他妹妹在我床上说，要亲眼看着哥哥变成丧家犬。
第1章
玻璃幕墙像把刀，把阳光劈成碎片扎在我脸上。我松了松领带结，这玩意比当年拴牛的麻绳还勒脖子。
旋转门里涌出几个拎着星巴克的西装男，香水味混着咖啡香。有个戴百达翡丽的家伙多看了我两眼，我冲他笑了笑。他大概在猜这是哪个新来的合伙人。
电梯按钮亮得能照见人影。我伸手去按28层，袖口露出半截疤痕。那是陆沉用雪茄烫的，十年前在实习生欢迎会上。他说这是给山里娃的见面礼。
"借过。"
声音从背后刺过来。我侧身让路，闻到熟悉的苦艾香水味。陆沉插着兜走进电梯，后脑勺的发胶亮得反光。他按了顶楼按钮，手机贴在耳边："并购案？让他们等着。"
我弯腰捡钢笔，故意让名片从内袋滑出来。烫金字体在电梯灯光下跳了一下，正好落在他锃亮的牛津鞋旁边。
陆沉用鞋尖把名片翻了个面。我看见他后颈的肌肉突然绷紧，像被电击的青蛙腿。
"周...临？"
他转过来的表情值得裱起来。瞳孔缩成针尖，嘴角抽得像中风。我伸手去接名片，袖扣擦过他发抖的手指。
"陆总好记性。"我把名片插回口袋，"上个月在纽约，令尊还提起您。"
电梯叮地停在28层。陆沉突然按住开门键："黑石资本？"他嗓子眼里卡着口痰，"那个并购案是你..."
"代我向陆昭问好。"我迈出电梯，听见他撞在金属壁上的闷响。玻璃幕墙外，整个金融区都在我脚下匍匐。
会议室已经坐满人。陈墨把文件夹推过来时，指节敲了敲某页边缘。我瞥见陆氏集团的LOGO，旁边标注着红色叹号。
"周总。"财务总监凑过来，"陆家刚才提高了报价。"
我转着钢笔看报表，墨迹在纸上晕开个小坑。十年前那杯滚烫的摩卡，也是这么在实习报告上洇开的。陆沉当时怎么说来着？"山猪喝不了细糠"。
"告诉陆氏..."钢笔尖戳破纸面，"我们追加百分之二十。"
手机在口袋里震。老周头的照片跳出来，背景是山村小学的砖墙。我挂掉视频请求，回了个"在开会"。
走廊突然骚动起来。陆沉扯松领带闯进会议室，后头跟着两个保安。"周临！"他拳头砸在投影仪上，PPT数据在他脸上乱跳，"你他妈玩阴的？"
我慢慢合上文件夹。陈墨的录音笔在西装口袋闪着红光。
"陆总，"我指了指天花板，"令尊的办公室在楼上。"玻璃幕墙外开始下雨，雨滴顺着陆沉扭曲的倒影往下淌。
第2章
投影仪发出刺耳的嗡鸣。陆沉的拳头还压在机器上，他手背爆起的青筋像条扭曲的蚯蚓。我慢悠悠按下遥控器，会议室突然暗下来。
监控画面跳出来的瞬间，财务总监的咖啡杯砸在地毯上。
二十二岁的我站在星巴克柜台前，白衬衫袖口磨得发亮。陆沉把滚烫的摩卡浇在我头上时，褐色的液体顺着我刘海往下滴。画面里他正对镜头比中指，腕表表盘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