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十年前的小事,陆总还记得吗?"我按下暂停键,咖啡渍在定格的画面上像滩血。
陆沉喉结动了动。他身后有个董事突然站起来,文件夹哗啦散了一地。
"老陆总来了!"门口有人喊。
陆董事长拄着拐杖进来时,我注意到他西装第三颗纽扣系错了。老头目光扫过投影幕布,突然捂住胸口往后倒。人群炸开的瞬间,我看见陆昭从消防通道闪出来,嘴唇咬得发白。
救护车鸣笛声从二十八层楼下传来时,陈墨在我耳边说了个数。我转着钢笔在便签纸上画圈,第三个圈还没合拢,陆沉已经扯着领带冲到我面前。
"周临我操你——"
"令尊心率过速的老毛病,"我撕下便签贴在他袖口,"陆小姐没告诉你,我们在纽约长老会医院见过?"
他扬起的拳头僵在半空。我闻到他袖口散出的苦艾香混着汗酸味,和当年雪茄烟灰落在我手背时一个味道。
深夜的酒店走廊铺着消音地毯。我数到第七下敲门声才拧开把手,陆昭的丝绸睡裙领口别着钻石胸针,在走廊壁灯下闪得像碎玻璃。
"周先生不请我进去?"她耳垂上的珍珠晃了晃,"关于白天的并购案..."
我侧身时故意蹭到她肩膀,香水味立刻缠上来。她小腿肌肉绷得笔直,左脚却已经跨进玄关。床头柜上的香槟杯沿还沾着我的指纹。
"陆小姐来得正好。"我解开两颗衬衫扣子,锁骨上的烫伤疤露出来,"令尊的体检报告..."
她突然抓住我手腕,指甲陷进当年雪茄烫的伤疤里。"周临,"她睫毛抖得像暴雨里的蝴蝶,"你要怎样才肯放过陆家?"
我俯身去够香槟杯,看见她睡裙口袋露出半截录音笔。酒液在杯子里晃出金色漩涡,我盯着她喉间随吞咽起伏的小痣。
"喝一杯?"
她接酒杯时小指在发抖。我看着她喉结滚动,香槟杯沿的口红印和我指纹重叠在一起。窗外突然划过闪电,照亮她锁骨下方新鲜的掐痕。
"令兄下手还是这么没轻重。"我伸手碰那道淤青,她猛地往后缩,录音笔从睡裙口袋滑到羊绒地毯上。
陆昭脸色比酒店床单还白。我捡起录音笔对着灯光看,里头传来陆沉气急败坏的脏话,中间夹着"做掉他"三个字。
"令兄的睡前故事挺别致。"我把玩着录音笔走到窗边,整个金融区的灯火都在暴雨里模糊成色块,"陆小姐知道纽约公寓的隔音为什么这么好吗?"
她突然开始揉太阳穴,丝绸睡裙领口被扯歪了
第3章
陆昭的丝绸睡裙领口歪到锁骨下方,露出青紫色的指痕。她突然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包,爱马仕铂金包的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。
"药..."她手指在包里胡乱翻找,指甲刮过内衬发出刺啦声,"我哥不知道我来..."
我按住她发抖的手腕。包里的东西哗啦散在床单上,降压药片滚到枕边,还有本皮质相册。她扑过去盖住相册时,我瞥见穿着校服的少女站在领奖台上,嘴角淤青用粉底盖得发白。
"陆小姐中学是辩论队队长?"我捡起掉落的照片。玻璃相框碎片扎进指腹,血珠蹭在少女制服的校徽上。
她突然笑起来,笑声像打碎的玻璃杯。"保送决赛前一周,"她扯开衬衫领口,露出锁骨下方烟头烫的疤,"我哥往我水里掺泻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