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你别想要老子一分钱！”
我爸颤抖地点上一根烟，把陈丽娟的专属化妆镜踩得粉碎。
我捂着脸。
装作还在哭的样子。
吸气声渐缓。
我终于能去读贵族学校了。
爸妈一直偏爱陈丽娟，让她去读贵族学校，而我只能念县里的普高。
凭什么？
我真的哭了。
喜极而泣。
4
新学期开学。
我和陈丽娟被送到了一中门口。
上面挂的，还是那个破牌子。
他们没送我去贵族学校。
只是托关系把陈丽娟转进了县中最好的那个班。
而我读的，只是个重点班。
他们亲自带着陈丽娟去找老师报道。
我则一个人背着书包，爬到三楼，坐回靠窗的位置。
我托着下巴。
和来往的同学打着招呼。
忍着喉咙里的哽咽，我猛得把头转到窗边。
深吸一口气。
滚烫的眼泪顺着脖子滑进衣领中。
有时候，我真不明白。
他们怎么能偏心成这样。
5
新来的陈丽娟并不受同学欢迎。
开学第五个星期，就有人往她铺盖上倒了尿。
对此，她只是忍耐。
她问我借了洗衣液，一个人在洗漱间搓了一晚上。
一个暖壶里的热水不够洗，因此她还借了我的暖壶。
这加重了她的宫寒。
她痛经痛得进了医院。
第六个星期，她还是照常来。
只是脸色苍白了许多。
“喂，你姐又回来了啊。”
朋友嬉笑着，挤眉弄眼地对我示意。
操场上，陈丽娟微微躬身捂住小腹，独自一人坐在最边缘。
体育老师在组织玩游戏。
组队时，她又被排除在外。
“这女的死能装，谁不来月经？”
身边有人冷哼一声，对她嗤之以鼻。
“对了，她真和男的乱搞啊？”
她们凑过来，拉住我的手。
好像我是她们最信赖的人。
“不知道。”
在她们期待的眼光里。
我突然脱开手跑进了厕所。
厕所好臭啊。
镜子里，描绘出一张令我陌生的脸。
对于陈丽娟被霸凌这件事。
我只是冷眼旁观。
6
沉默换来的是变本加厉。
当陈丽娟的床再一次被泼满尿时。
她照常倒出暖壶里的水去洗。
结果倒出来的还是尿。
空荡的楼道里，恶作剧成功的大笑声吵亮了全宿舍的灯。
宿管阿姨以为陈丽娟在欺负人。
于是叫班主任来给她谈话。
这才得知宿舍里发生的这些事。
最后，陈丽娟被特许可以跑校。
班主任对她的宿舍同学进行了批评教育。
可是霸凌没有停止。
女生们彻底孤立了她。
没人再愿意和她说一句话。
上课时，就连老师都不愿意提问她。
他们吃饭时聊到学生，提起陈丽娟，总是面有异色。
男生的恶意则更加直白暴露。
放学后，他们堵住孤身一人的陈丽娟。
问她卖不卖。
面对他们时，陈丽娟沉默地掏出了折叠刀。
7
陈丽娟划伤了在场三四个男生。
我们家赔了很大一笔钱。
从派出所里出来后，陈丽娟不再忍耐。
她对所有人的恶意都立刻给予回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