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女生当面讽刺她婊子。
她会一个箭步上去就是一拳。
在食堂有人冒犯她。
她当场就要用脏话让那人下不来台。
她什么都不怕。
一夜之间，她变得无所畏惧。
这样一来，反而有个别人开始和她慢慢说起话来。
当人们发现，以往逆来顺受的人，突然变得不可触犯时。
他们就会找上她/他身边的人。
我的朋友突然变得少言寡语。
不远处，她们彼此交换着眼神。
我立刻明白了，这是怎么回事。
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。
班里渐渐没人和我说话。
下课时，她们聚集在一起。
就像讨论陈丽娟一样讨论我。
过上几分钟，那群人会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。
再压低声音继续讨论。
其实我是个很合群的人。
从小到大我都最考虑别人的感受。
我讨好她们，让她们带着我一起。
我最害怕的，就是群体不接纳我。
所以我一下课就跑去卫生间待着。
唯恐自己慢了，又要面对她们斜过来的眼珠子。
待在厕所隔间里。
通过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
我才发现我居然有这么害怕孤独。
她们孤立我。
才三天不到，我就已经受不了了。
比我严重百倍的欺凌。
陈丽娟竟然忍受了一个多月。
砰砰砰！！
有人在踢厕所门。
“死在里面了？快点！”
我知道，找茬的人又来了。
我只能打开门，沉默地走回那个冰冷的教室。
8
陈丽娟又来送我零食了。
从她跑校开始，她就一直给我送吃的。
可我心情很不好。
“我不要，你拿走。”
晚饭时间，我把头埋在枕头上，不想理她。
“怎么不去吃饭？饭卡没钱了吗？”
哐！
我的柜子门被打开了。
陈丽娟像往常一样自作主张，把零食放进了我的柜子里。
“姐得快点走了，不然待会儿有人回来……”
叠衣服的声音淅淅索索。
她嘴里絮絮叨叨，帮我整理混乱的衣柜。
细小的摩挲声，像教室里她们的窃窃私语声。
这让我想起，今天有人低声骂我是傻*。
听见她的后半句话，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。
“你还知道躲？都怪你不检点！害得我被他们……”
楼道里满是回音。
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吼声也可以这么大。
陈丽娟被我吓了一跳。
我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生气。
可这回却没有。
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窘迫。
收拾衣服的动作突然别扭了许多。
对着我的眼泪。
她的眼睛一眨不眨。
她的嘴唇蠕动了许久。
却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最终，她在上楼的脚步声中逃跑了。
9
下了晚自习后。
我习惯性地躲进了厕所。
等上四十分钟后，外边就没什么人了。
这时候回宿舍，再略等一会儿，就可以等到宿舍熄灯。
黑夜里打着灯独自洗漱。
无需面对任何人的眼睛。
最后直接躺回床上，等着睡觉就可以了。
我看着腕表。
时间到了。
楼道里黑漆漆的。
教学楼没有一盏灯亮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