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到楼下，还没到宿舍门口。
他们就像一群狼一样出现了。
我认出为首的那人。
是那天唯一一个被陈丽娟捅伤的人。
我拔腿就跑。
却被粗暴地扯住头发，扔在地上。
粗粝的手掌捂住我的嘴。
像钢丝球在脸上划。
我剧烈挣扎着，眼眶里掉出绝望的泪水。
可是没用。
我被拖进了空无一人的旧厕所。
他们脱我的裤子，就像拽一片树叶那么轻松。
他的舌头就在我小腿上舔来舔去。
又湿又热。
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。
不知道陈丽娟那时是怎么挣脱的。
我也没有随身带刀啊。
这个关头，我居然想起了陈丽娟。
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我的喉咙里都是绝望的哭声。
好恶心，好恶心……
“果然是一家人，都这么骚……”
面前那人的脸，在我眼前猛然放大。
他松开捂住我的手。
他竟然要亲我。
好恶心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我拼命地挥舞着双手，踢着腿。
却被另外二人死死钳制住。
就在他要得逞时。
血花在他脸上炸开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”
他尖叫起来。
我手上的禁锢瞬间解开。
我连忙摸到裤子往上套。
泪眼模糊中，我看见陈丽娟背着光走过来。
她一把拔出了扎在那人眼球上的刀。
刀身带起一个球体。
她的脸比外边的月光还要惨白。
她对着剩下二人砍去。
10
陈丽娟被勒令退学。
那个失去一只眼球的人，说要起诉我家。
可是陈丽娟和他单独谈了以后。
他松口，只要我家赔钱给他。
陈丽娟平静地对所有人说，那人对她强奸未遂，所以她捅烂了他的眼。
她还说，剩下那两人要打我，所以她也要捅死他们。
就我和她单独在家时。
我给她的脸和脖子上药。
她的头顶被拽秃了一块。
那是那天她和剩下二人互殴的结果。
“你为什么说，是他要欺负你。”
她脖子上的淤青都发黑了。
大坨大坨地印在上面。
我的手颤抖着。
我想从她嘴里听到答案。
“反正我念不下去了，总不能让你也念不下去。”
陈丽娟无所谓地摇摇头。
我仔仔细细地给她涂了好多生发灵。
陈丽娟还有心情开玩笑：
“我像不像黄渤？”
我噗嗤一声笑了。
泪珠儿颗颗掉在了床上。
关门时。
我听到她低声说了一句：
“其实我知道是你。”
闻言，我浑身都僵住了。
陈丽娟刚转来时。
她和男友的照片。
是我在学校贴吧里传播的。
原来她一直都知道。
我把刚关住的门一脚踢开。
“你也捅死我吧。”
“我自己跳楼也可以。”
我又补充了一句。
我站在她面前，看着她肿起来的眼睛。
安静地闭上眼。
把家里的水果刀递给她。
我是真心诚意想让她捅死我的。
或者我自己从楼上跳下去。
也可以。
可是等了很久。
我只等到一个紧到喘不过气来的拥抱。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