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傍晚,她站在我诊室门口。
背着手。
像家长查岗。
我抬头:“娘?来看病?”
她冷脸:“胡闹。”
转身要走。
我又喊:“等等!”
“您最近心跳紊乱,建议做个心理评估。”
她脚步一顿。
没回头。
但耳尖,红了。
我知道——
她听进去了。
而这间小小的诊疗室——
正在撬动整个宗门的命脉。
她越来越粘我。
白天盯着。
晚上抱着睡。
连我去茅房,她都在门外站着。“娘……我能自己擦吗?”
她说:“不行。”
然后——递来一张灵符纸。
我崩溃了。
这哪是亲妈?
是活体监控行动屋!
心印不烫。
可我快疯了。
再这样下去,我不是被大长老杀,是被亲妈勒死的。
必须破局。
我想起宠物医院那只分离焦虑的布偶猫——
主人一关门就撞墙。
后来我给它放录音:“我在呢。”
好了。
可她不是猫。
她是宗主。
得加码。
当晚,我假装入睡。
等她呼吸平稳——
突然翻身,梦游般坐起。
嘴里喃喃:
“爹……你去哪儿了……”“娘不要我了……”
“我要找爹……”
她猛地睁眼。
一把抱住我:“崽!醒醒!”
我不理,挣扎着要下床。
“爹在北边……我听见他叫我……”
她急了。
“别走!”
“娘在这儿!”
我抽泣:“可爹说……只有他懂我……”
她僵住。
手慢慢松了。
那一夜,她没再抱我。
坐床边,盯到天亮。
第二天——
她破天荒让我独自去后山采药。
还派两个婢女远远跟着。
成功了。
“父子情结”启动。
可我没得意。
因为她眼神变了。
不再是掌控。是怕。
怕我也离开。
第三天夜里,我又梦游。
这次更狠:
“爹说……你们都骗我……我不是猫……我是人……”
她扑过来捂我嘴。
手抖得厉害。
“别说了!”
“你是崽!”
“你是我的!”
我闭眼。
心里却冷笑。
你以为我在找爹?
不。
我在教你——
放手。
而最痛的不是失去。
是明明知道是假的,
却不敢戳破。
就像现在。
她抱着我,像抱最后一口气。
我知道——这场戏,
我们都在演。
只是谁也不敢先停。
07
我终于能出门了。
半个时辰。
她允许我去药堂取安神散。
可刚走十步——
心印一烫。
回头。
她站在殿前,白衣猎猎。
眼神钉着我。
“别走太远。”
“早点回来。”
我点头。
心里却明白——
这“自由”,是绳子,只松了一寸。
得再加码。
让她习惯我不在。
我想起现代的智能音箱。
再看这修仙界——
灵石供能,符阵驱动,炼器术通天。差的是脑子。
我找猪坚强:“去藏经阁偷本《傀儡初解》。”
“顺便带包震颤铃铛粉。”
书到手。
材料凑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