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几个人点头赞同,还补充:“是啊,还能顺便泡温泉,真舒服!”
我一边听,一边笑得肚子疼。原来这群人把菲沙河当成“恒河分支”,洗得是干净,冻得是半条命。
节日继续进行,河边开始了彩粉大战。男女老少互相抛洒红、蓝、绿、紫的粉末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料味。孩子们像小猴子一样乱跑,大人们笑得合不拢嘴。就连几个加拿大本地人也被拉下水,弄得满脸五颜六色。
有个白人老太太被涂得像只鹦鹉,还乐呵呵说:“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印度节日,好开心呀!”
我心里暗笑:“老太婆,你知道吗?你正在帮我证明历史清白。”
不过,说实话,那场面确实壮观。夕阳下,粉末飞舞,河水泛光,仿佛天与地都被染成了一幅巨大的彩绘画卷。我突然有种错觉:这才是真正的“新大陆”,不是我五百年前看到的荒野,而是一个能把各种文化混在一起的大熔炉。
可这欢乐气氛没持续多久,就闹出了一点小麻烦。
几个印加后裔打扮的人,也来到了河边。他们头戴羽毛冠,手持金色小偶像,嘴里念念有词,本来是要在一旁进行“太阳祭”。结果一转头,被一群兴奋的印度小伙泼了一身彩粉。
羽毛男愣了三秒,然后整个人暴走。
“这是对太阳神的亵渎!”他大吼。
可印度小伙完全没意识到问题,反而哈哈大笑:“兄弟,你的服装太酷了!来来来,再来点绿色的!”
说着又泼了一把。
我在旁边看得冷汗直冒。印加后裔的脸色铁青,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出匕首。可偏偏那群印度人还在起哄:“跳舞!跳舞!”
结果,本来庄严肃穆的印加太阳祭,被硬生生搅成了印度式舞会。鼓声乱响,粉末满天飞,羽毛和纱丽混在一起,就像两种文明被迫牵手,还要笑着合影。
我瞠目结舌。
“这……这是融合?还是灾难?”
节日结束后,我飘到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,陷入了深深的困惑。
一方面,我的灵魂前所未有的畅快。毕竟眼前这一切都在告诉我:当年我真没说错,美洲确实成了“印度”。不管是恒河节,还是洒红粉,都在这里生根发芽。
可另一方面,印加的影子又让我坐立不安。那群羽毛人不是幻觉,他们的存在像一根刺,提醒我:这片大陆的原主人并没有消失。
我想起五百年前的航行。那时,我和手下船员看见过一些奇怪的土著仪式,他们围着火堆歌舞,手里举着闪光的饰物。虽然我们听不懂他们的语言,但我能感受到,那是古老而顽强的信仰。
现在看来,那信仰并没有被历史吞没,而是躲在某个角落,悄悄等待复活。
“哥伦布,你到底该怎么理解这一切?”
我自言自语。
“是印度?是印加?还是一个把全世界揉成一团的大杂烩?”
我苦笑。或许真相比嘲笑更残酷:历史不是非黑即白的,而是五颜六色的,就像河边飞舞的彩粉。
可问题是,我该怎么向后世解释呢?如果我说“新大陆既是印度又是印加”,他们恐怕会笑得更厉害,说我连死后都在胡言乱语。
正当我陷入沉思时,一个小插曲发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