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。以前的陈默，每次见到她都会眼睛发亮，主动问她要不要帮忙带早餐，或者有没有作业没写完。今天这反应，实在太奇怪了。她顿了顿，又像往常一样开口：“对了，我昨天的数学卷子好像落在教室了，你能帮我找找吗？就在我座位附近，可能夹在练习册里了。”
换作以前，陈默会立刻放下书，冲到她的座位前翻箱倒柜，哪怕耽误早读也在所不惜。但现在，他翻书的动作没停，声音平稳地说：“抱歉，我早读要背单词，没时间。你自己找找吧，或者问问同桌。”
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，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同学都惊讶地看向这边。林薇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，她咬了咬嘴唇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：“可是我等下要交卷子给老师批改，现在找来不及了……”
“那你应该昨天就收好。”陈默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，目光始终停留在课本上，“或者去跟老师说明情况，申请晚点交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理会林薇薇，大声朗读起英语课文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，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，仿佛完全屏蔽了旁边的人。
林薇薇站在原地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她从来没被陈默这样对待过，这个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男生，今天竟然像变了个人。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，让她浑身不自在。她攥紧了拳头，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，转身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陈默用余光瞥见她坐回座位时，同桌悄悄凑过去问了句什么，她气鼓鼓地摇了摇头。他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，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，像是挣脱了一道戴了很久的枷锁。
早读课结束后，班长开始收数学作业。陈默把卷子交上去时，正好碰到林薇薇也在交。她看了他一眼，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不满，却没再说什么。
第一节课是数学课，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函数题。陈默听得格外认真，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重点。上辈子的他，上课总忍不住偷偷看林薇薇，看她低头写字时的侧脸，看她转笔的小动作，一节课下来，老师讲了什么几乎没听进去。现在才发现，原来认真听课的时候，时间过得这么快，那些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公式，似乎也没那么难了。
下课铃一响，林薇薇的同桌张萌立刻凑了过来，她是林薇薇的“头号粉丝”，平时总帮着林薇薇使唤陈默。“陈默，你今天怎么回事啊？薇薇让你帮个小忙都不乐意，太不够意思了吧？”
陈默正在整理笔记，闻言抬了抬头，看着张萌：“她的事，为什么要我帮忙？”
“你以前不都主动帮她的吗？”张萌理直气壮，“大家都知道你对薇薇好……”
“以前是以前，现在是现在。”陈默合上书，看着张萌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，没时间总围着别人转。”
张萌被他看得有点心虚，嘟囔了一句“莫名其妙”，就悻悻地走了。
旁边的同桌李浩拍了拍陈默的肩膀，一脸佩服：“默子，你可以啊，终于硬气了一回！以前看你总围着林薇薇转，我都替你累得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