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很符合一个刚失业的废柴形象。
“方便进去坐坐吗?”她的声音很好听,像大提琴,但没什么温度。
“……方便。”
我能说不方便吗?
我让她进了屋。她踩着高跟鞋,走进我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出租屋,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,反而像视察一样,目光扫过我乱糟糟的沙发和没洗的碗。
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她最后在我的小餐桌旁坐下,视线落在我那盘刚煎好的,有点糊了的鸡蛋上。
“早饭?”
“嗯。”
“就吃这个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她忽然笑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。嘴角微微勾起,眼睛也弯了弯。
但我一点没觉得如沐春风。
我只觉得后背发凉。就像恐怖片里,女鬼动手前,总会先给你一个诡异的微笑。
“游安。”她开口了。
“在。”我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学生,站得笔直。
她从随身带的包里,拿出一个东西,放在桌上。
是一个小花盆。
花盆里种着一株植物,叶子蔫蔫的,耷拉着脑袋,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说,“花市老板送的,说没人养得活,让我试试。”
“哦。”我没懂她的意思。
“你帮我养。”她说。
不是疑问句,是陈述句。
我愣住了。“费姐,我已经辞职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点点头,好像我说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“这是私事,不是工作。”
“我不会养花。”我赶紧撇清关系。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。
“昨天那个花束,你不是包得挺好吗?”
她在嘲讽我。
绝对是在嘲讽我。
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。
“那个是意外。”
“我觉得不是。”她看着我,眼神很认真,“我觉得你很有天赋。”
“什么天赋?”
“对付奇葩的天赋。”
我彻底懵了。
她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,递给我。
“看看。”
我接过来,是份合同。
《首席摸鱼官聘用协议》。
我把这几个字来来回回看了三遍,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。
“首席……摸鱼官?”
“对。”费姐抱着手臂,靠在墙上,“你的工作内容很简单。”
“第一,严格遵守工作时间,准点上班,准点下班,一秒钟都不能多待。”
“第二,拒绝一切不合理的要求。如果客户的要求让你感到了生理或心理的不适,你有权直接拒绝。”
“第三,如果遇到难缠的客户,你的任务不是满足他们,而是让他们自己知难而退。”
我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这是什么神仙工作?
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?
“工资……”我咽了口唾沫,看到了合同上的数字。
比我之前,翻了一倍。
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。
“为什么?”我抬起头,看着她。我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。
费姐又笑了笑,走到门口。
“因为,我这家店,叫‘不着急’。我需要一个真正懂这三个字的人。”
她拉开门,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“那盆花,就当是入职礼物。你要是能把它养活了,年终奖金再翻一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