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！”江月抱着胳膊，翻了个白眼，“谈恋爱花点钱怎么了？我哥还陪了你五年青春呢！你怎么不算算这笔账？”
林晚看着这对上蹿下跳的母女，觉得有些可笑。
她甚至懒得跟她们争辩。
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江驰身上。
江驰的脸色很难看，他推开护在身前的母亲和妹妹，向前一步。
“晚晚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？我知道今天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。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。我和薇薇是真心相爱的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烦躁。
“这套房子，首付是你付的，我认。我会把钱还给你。我们好聚好散，行吗？别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。”
“好聚好散？”林晚轻轻咀嚼着这四个字，然后点了点头，“可以。”
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张桂芬连忙上前，想去拉林晚的手。
“晚晚，这就对了嘛。你听妈的，江驰也不是小气的人，他不会亏待你的……”
林晚手一侧，避开了她的触碰。
张桂芬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。
林晚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，和一沓厚厚的文件，轻轻放在茶几上。
“江驰，首付一百二十万。你妹妹江月四年大学学费加生活费，一共十六万。你父亲两次手术费用，二十七万。你母亲三个名牌包，五万八。你那辆车的首付，十万。还有这五年来，你以各种名义从我这里拿走的钱，零零总总，一共是……”
林晚顿了一下，清晰地报出一个数字。
“七十三万两千。”
她抬起眼，看着江驰瞬间煞白的脸。
“合计，两百五十二万。我给你凑个整，两百五十万。”
“这只是本金。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，五年的利息，我们待会儿可以慢慢算。”
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。
李琴的嘴巴张成了O型，半天没合上。
江月脸上的讥讽也凝固了。
白薇薇的笑容僵在嘴角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驰，又看看桌上那堆文件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！”李琴终于反应过来，声音都变了调，“你有什么证据！这些钱都是你心甘情愿给的！是赠予！不是借款！”
“妈，你别说了！”江驰厉声喝止她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。
他死死地盯着林晚，眼睛里全是血丝。
“林晚，你算计我？”
从什么时候开始？
她居然把每一笔账都记得这么清楚？
“算计？”林晚笑了，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，“比起你们全家合起伙来算计我一个，我这点，又算得了什么？”
“我给你花的钱，确实是自愿的。但那是在‘我们未来会结婚’这个前提下。”
“法律上，这叫附带条件的赠予。现在条件不成立了，赠予自然也就不成立。”
她拿起那沓文件，在江驰面前晃了晃。
“这里，是你每一笔转账的记录。是你每一次开口要钱的聊天截图。是你每一次信誓旦旦说‘以后加倍还我’的语音。”
“哦，对了。”她又拿起那支录音笔，“这里面，有刚才李阿姨说的，承认这房子首付是我付的，并且要把房子‘送’给我的录音。还有江月小姐说的，承认我这五年为你们家花了不少钱的录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