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，是季承。
他落地，剑鞘轻鸣：“若你出了事，谁来收拾烂摊子？”
我反驳：“你何时成了我乔苒的靠山了？”
说罢，我转身进入了落霞谷。
季承还是提剑远远跟着我。
谷中阴雾深重，灵兽横行。
我本以为能独自应付拿到玲珑草，却在雾中与一头赤焰豹缠斗。
灵力消耗过快，我的袖口被利爪划破，鲜血溢出。
乾坤袋中的引雷符和烈火符早已消耗。
正当那巨兽扑至，一剑骤然破空而来。
赤焰豹惨嚎倒地，血溅三尺。
我知道，救我的人是季承。
“我不需要你救。”我即使劫后余生，也冷声道。
季承看我一眼，“可你需要我守。”
我被噎住，偏过头去。
几日之后，落霞谷试炼结束。
古欻不知从哪冒出，与我并肩而行，谈笑风生。
那一幕落在季承眼中，剑鞘微颤。
“乔师姐，”古欻侧头笑道，“下次若再有此等任务，不如我们继续组队。”
我本想拒绝，可忽然季承在我身后，便赌气直接应了。
“好啊。”
我清楚，身后那道冷冽的视线，已如剑锋般钉在自己背上。
古欻愣了片刻，继而畅快大笑：“那便说定了。”
夜里，我回到合欢宗的偏院，推门时，屋内早有人候着。
是季承。
他负剑而立，烛火映得他神情冷峻，眼底却有抑制不住的怒意。
“你与他组队？”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。
我心知此刻不该赌气去顶撞他，却仍旧仰起下巴：
“是啊。怎么，你也要管我么？我们之间，不过一纸契约罢了。”
话音落下。
季承步步逼近：“乔苒，你敢再说一遍？”
我步步后退，直至后背触碰到座椅。
我恍惚间，一步没站稳，跌坐在椅子上。
我依旧仰着头，倔强坚持：“契约而已，我随时能解。”
季承弯下腰，单手抬起我的下巴，另一只手放在椅子旁。
我能感受他的气息在近一步逼近，侵占我的安全领域。
我的心跳如鼓，却不敢显露我的怯意。
我听见他带着咬牙切齿的执拗：
“你若敢解，我便毁了合欢宗戒律。乔苒，你逃不掉。”
“是你先来招惹我的。”
这一夜之后，我才忽然意识到： 我的疏远，并非让他放手。 反而，让季承，第一次显露了失控的执念。
3、
我本以为，自己渐渐收回热情，季承便会习惯这份冷清。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。
这几日，我闭关修炼。
我的神识，总能在合欢宗的偏院外，感受到剑意徘徊。 我即使闭着眼，仍能分辨出那是季承。
我强压下心底的悸动，故意放缓修炼的进度，推门而出。
夜色如水，季承的身影立在廊下。
“你守着我做甚？”我挑眉语气带笑。
在季承的耳中，却不再似从前那般软糯。
季承静静看着我，片刻后低声道：“合欢宗弟子，向来心思多变。我得看着你。”
这话听得我心口一颤，我带着半是讥讽半是真心酸意：“哟，原来季剑修把我当成小孩子。”
我不想继续与他纠缠，转身离开，却被他的剑鞘拦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