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拿了最初来时带的那个简单的行李箱，里面装着几件属于她自己的衣服。其他的东西，她一样也不想要。
敲门声响起。
"以沫，开门。"是江远川的声音。
方以沫没有理会，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。
"我知道你在里面，我们需要谈谈。"江远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
"没什么好谈的。"方以沫终于开口，"我已经决定了。"
"你要去哪里？"江远川隔着门问道，"你没有工作，没有家人，离开我你能去哪里？"
这句话刺痛了方以沫。江远川说得对，三年来她完全依附于他生活，除了这里，她确实无处可去。可是现在，她宁愿睡在大街上，也不愿意继续当一个死人的替身。
"那是我的事。"她冷静地回答。
门外安静了一会儿，然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江远川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。
"你不能走。"他走进房间，看着方以沫的行李箱。
"为什么？"方以沫转过身看着他，"因为你舍不得你的工具吗？"
"不是..."江远川想要解释，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。
"那是因为什么？"方以沫逼问道，"说啊，为什么我不能走？"
江远川看着她，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。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方以沫这个人，而不是透过她看向白清音。他发现方以沫的眼睛里有着白清音从未有过的坚强和倔强。
"因为...因为我需要你。"他最终说道。
"需要我？"方以沫冷笑，"你需要的不是我，是白清音。可是她已经死了，而我不是她。"
"我知道你不是她。"江远川急切地说道，"可是..."
"可是什么？可是我长得像她？可是我可以满足你的幻想？"方以沫的声音越来越高，"江远川，你知道吗？这三年来，我每天晚上都在问自己，到底要这样活到什么时候？"
江远川被她的话震惊了。在他的印象中，方以沫一直是温顺的，满足的。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痛苦。
"我以为你是快乐的。"他喃喃道。
"快乐？"方以沫眼中含着泪水，"你让我穿死人的衣服，用死人的名字叫我，在床上的时候你闭着眼睛想象着另一个女人。你觉得我会快乐吗？"
江远川脸色苍白，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方以沫造成了怎样的伤害。
"以沫，我..."
"不要叫我的名字。"方以沫打断他，"你从来没有真正叫过我的名字。你叫的永远是清音。"
房间里陷入沉默。江远川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，突然意识到他根本不了解她。三年来，他只是把她当作白清音的影子，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想法和感受。
"如果...如果我改变呢？"江远川试探性地问道。
"改变？"方以沫摇摇头，"你改变不了的。你爱的是白清音，不是我。你永远不可能真正爱上我。"
"也许我可以试试..."
"不用了。"方以沫拿起行李箱，"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身了。我要去找回真正的自己。"
她走向门口，江远川却挡在她面前。
"让开。"方以沫冷冷地说道。
"我不能让你走。"江远川的声音里带着绝望，"没有你，我该怎么办？"
"那是你的问题。"方以沫推开他，"江远川，放过我，也放过你自己。白清音已经死了，你该学会接受现实了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