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宴席,夫君齐砚当众羞辱我商贾出身。
翌日我服下落胎药,腹中孽种却毫无动静。
婆婆得意揭穿:“你的药早被老身换成了安胎汤。”
我抚着小腹冷笑:“你们保得住胎儿,保得住自己的命吗?”
当夜我饮下假死药,齐家欢天喜地把我扔去乱葬岗。
三个月后,我以皇商身份归来,挺孕肚看着沦为乞丐的齐砚:“夫君,你齐家的香火,很快要跟我姓姜了。”
---
01
“二十两?姜洛,你可真敢开口。”
齐砚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淬着冰,砸得我耳膜生疼。
我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,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。
“夫君说笑了,妾身只是想着,爹娘养我一场不易,如今我们日子好过了,稍作反哺,也是应有之义。”
“应有之义?”他冷笑一声,那张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,此刻写满了刻薄,“你一个商贾之女,能嫁入我书香门第的齐家,已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。怎么,现在还想让你那贪得无厌的家人,趴在我身上吸血?”
他毫不避讳地用“吸血”二字,当着满座宾客的面。
我能感觉到,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,混杂着同情、鄙夷,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。
我的脸皮,被人毫不留情地撕下来,扔在地上,踩得稀烂。
我爹是商人,没错。可当初他齐砚家徒四壁,连上京赶考的盘缠都凑不齐时,是我爹看中他的才学,倾尽家财资助。如今他金榜题名,一朝得势,反倒嫌弃我们出身商贾,满身铜臭了。
真是好一个“我主圣明,不拘一格降人才”。
我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。
“夫君教训的是。”
见我服软,齐砚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,他习惯性地用玉骨扇轻敲掌心,仿佛刚才那番羞辱,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夫妻情趣。
“知错便好。往后多学学规矩,少跟你那市侩的娘家来往。”
他端起酒杯,意气风发地接受着同僚的吹捧,仿佛已经忘了这个小小的插曲。
可我没忘。
那晚,他带着酒气回房,想与我行周公之礼,被我以身子不适为由推开了。
他也没纠缠,翻了个身,沉沉睡去。
我睁着眼,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。这个我曾经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,如今只让我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。
第二天一早,我打发了贴身丫鬟春桃,独自一人去了城西最偏僻的一家药铺。
“一副落胎药,要最猛的。”我将一锭银子推到干瘦的老药师面前。
老药师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我半晌,什么也没问,默默转身去抓药。
回到府中,我屏退左右,将那包黑乎乎的药材,一气儿全倒进壶里,熬成了浓浓的一碗。
药汁端到鼻尖,那股苦涩腥气的味道,熏得我几欲作呕。
我腹中这个刚刚一个多月的孩子,是我嫁入齐家三年的唯一指望,是婆婆口中“维系夫妻情分的纽带”。
可如今,我亲手斩断它。
齐砚,你不是最重孝道,最重你齐家的香火吗?
我便断了你的香火。
我闭上眼,将那碗黑色的汤药,一饮而尽。
0--2
一碗药下肚,石沉大海。
我躺在床上,静静地等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