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苜蓿是从北方运来的吧？”
林晓峰一边点数，一边状似无意地跟军需处的士兵搭话。
“我看这草有些受潮，南方湿气重，要是存久了容易发霉，战马吃了怕是会闹肚子。”
士兵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“可不是嘛！前几天就有几匹普通战马拉稀，兽医来看了说是草料的问题。但上面只催着往前线运，没人管存储的事。”
林晓峰心里一动，这正是他在“三国战争推演模型”里看到的曹军隐患之一。
北方战马不适应南方气候，加上草料存储不当，很可能引发大规模疫病。
他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。
等清点完草料，主动对军需处的官员说：“大人，我以前在家乡养过马，知道怎么用艾草和干姜晾晒草料，能防潮还能驱寒，要不我试试？”
官员正愁草料存储的事，闻言立刻答应：“好啊！你要是能解决这个问题，我再给你报个功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，林晓峰一边用艾草和干姜处理草料，一边借着跟商贩接触的机会打探消息。
他发现有个姓吴的粮商经常来军营送粮，每次都要跟驿馆的人聊上几句。
看衣着打扮，不像是普通的粮商。
这天傍晚，林晓峰故意在粮商卸粮时“偶遇”。
他手里拿着一把刚晒好的艾草，对粮商说：“吴老板，您这粮车要是常走水路，不如在车厢里垫点艾草，能防潮还能防虫子。”
吴老板愣了一下，打量了他几眼：“你怎么知道我走水路？”
林晓峰笑了笑，指了指粮车车轮上的泥渍：“这泥里掺着水草，肯定是走了江路。我表姐夫家以前也是做粮食生意的，常跟江东那边打交道，教过我这些小技巧。”
“你表姐夫是做什么的？”
吴老板的眼神顿时变了，语气也谨慎起来。
林晓峰压低声音，故意放慢语速：“我表姐夫姓简，叫简雍，现在跟着刘皇叔做事。他常跟我提，说江东有位程普将军，是孙坚老将军的部下，为人正直，以前还跟他表舅有过交情。”
他特意把“简雍”和“程普”两个名字说得很重，观察着吴老板的反应。
果然，吴老板的脸色变了变。
左右看了看，拉着他走到没人的角落：“你说的是真的？你跟程将军有亲戚？”
“算是远亲吧。”
林晓峰没有把话说满，留了点余地，“我就是觉得，现在天下不太平，要是能多认识些英雄好汉，总能有个照应。”
吴老板沉默了片刻，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“吴”字的木牌递给林晓峰：“你要是有话想带给程将军，明天这个时候来城外的破庙里找我。但你记住，祸从口出，不该说的别问。”
林晓峰接过木牌，心里松了口气。
他知道，自己已经摸到了连接孙刘两方的线索。
回到马厩后，他借着给爪黄飞电刷毛的机会，在马厩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块炭笔。
然后在一张破旧的麻纸上写下几句话：“曹军船舰正准备首尾相连，若遇东南风，恐遭火攻。江东需早做防备，刘皇叔愿联孙抗曹。”
他没有署名，也没有提自己的身份，只在纸的末尾画了一个小小的马掌图案。
那是他与程普唯一的“关联”，程普曾是孙坚的部下，而孙坚早年也爱马，或许能看懂这个暗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