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规矩？”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，这张我曾痴迷了五年的脸，此刻却只让我觉得恶心，“秦斯越，你别忘了，是谁在你公司差点破产的时候，陪着你三天三夜没合眼，拉来了救命的投资。是谁在你被对手下黑手，差点没命的时候，替你挡了一刀。又是谁，在你那个白月光跟别的男人跑去国外的时候，像条狗一样陪在你身边，舔舐你的伤口！”
我越说越激动，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，此刻全都涌了上来。
他为姜晓晓发疯买醉，是我把他从酒吧扛回来，照顾了他一夜。
他的公司被人恶意做空，是我动用了我所有的人脉，找到了对方的把柄，帮他渡过难关。
甚至，他有严重的失眠症，只有在我身边才能安然入睡。
这五年，我为他付出的，远不止是身体。
可到头来，在他眼里，我只是一个没有自觉的玩物。
我的质问，似乎让他有片刻的失神。
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，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：“安颜，你说的这些，我不是都付了钱吗？你弟弟的医药费，这套公寓，你身上穿的，戴的，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？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商品，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感情？”
商品……
是啊，我就是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。
我的心，在那一刻，彻底死了。
我收起所有的情绪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：“秦总说得对，是我逾矩了。那么，作为一件‘商品’，我现在可以提一个要求吗？”
他似乎很满意我的“听话”，松开了我的下巴，重新坐回沙发上，整了整衣领，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：“说。”
“我要五千万。”我从地上站起来，直视着他，“五千万，买断我这五年的服务。从此以后，我们两清，你走你的阳关道，我过我的独木桥。”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嗤笑一声：“五千万？安颜，你还真敢开口。你觉得你值这个价吗？”
“值不值，秦总心里最清楚。”我走到酒柜前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，喝下藏在掌心里的保胎药，“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烂事，我手里可都攥着证据。五千万，是封口费，也是我的青春损失费。我想，这个价格，很公道。”
秦斯越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像是在重新认识我一样。
“安颜，你在威胁我？”
“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”我将水杯放下，转身看他，“秦总，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三天后，如果我的账户里没有收到钱，我不保证那些‘证据’，会不会‘不小心’流传出去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看他，径直走进了卧室，反锁了房门。
靠在门上，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，缓缓滑坐到地上。
我知道，我这一步棋，走得险之又险。
但我别无选择。
我必须要拿到钱，带着我的孩子，彻底离开这个恶魔。
04
秦斯越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第二天下午，我的手机就收到了银行的到账短信，一连串的零，不多不少，正好五千万。
他甚至还多给了一笔钱，附言是：滚远点。
我看着那条短信，笑了。
这大概是我这五年来，从他那里得到的，最真心实意的一句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