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我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，“现在还不行。”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“德米特里在国内是以外商代表的身份出现的，有官方身份做护身符。我们手里的这些东西，虽然震撼，但都是从他服务器里偷出来的，来源不合法，很难作为直接证据。而且，一旦打草惊蛇，他很可能会立刻销毁所有证据，甚至……对我们下死手。”
我指了指那个视频的拍摄地点：“这个废弃工厂，就是他的一个据点。如果我们贸然报警，警察去搜查，很可能扑个空。而我们，就会立刻暴露。”
卡佳渐渐冷静下来，她擦干眼泪，看着我：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“我们需要一个局。”我看着屏幕上德米特里那张伪善的脸，眼神变得冰冷，“一个让他自己跳进来，无法辩驳的局。”
“我需要更多信息，关于这个工厂，关于那些被囚禁的女孩，以及……他们的交易时间。”
“我……我想办法。”卡佳咬着嘴唇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，“伊万他们虽然在找我，但他们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些。或许，我可以利用这一点。”
“太危险了！”我立刻反对，“你不能去见他们。”
“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卡佳握住我的手，她的手心冰凉，但眼神却异常坚定，“程阳，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。剩下的，让我来。你只需要告诉我，你需要什么信息。”
我看着她，第一次从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眼中，看到了赴死般的勇气。
最终，我妥协了。
我们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。卡佳用一张新的电话卡，主动联系了伊万。
电话里，她用一种崩溃又悔恨的语气，说她受不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，她愿意回去，但前提是，她要亲眼见到德米特里，并且要求一笔补偿金，作为她“被玷污”的精神损失费。
这完全符合一个贪慕虚荣又走投无路的女人的人设。
伊万那边沉默了很久，最终答应了。他们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——就在城里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。
挂掉电话，卡佳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
“程阳，”她看着我，眼里带着一丝恐惧，“我怕……”
我走上前，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，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：“别怕。记住，这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。”
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，放在她手心。那是一枚看起来很普通的纽扣。
“这是一个窃听器和定位器，把它缝在你的外套上。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能知道你的位置，听到你们的对话。记住，你的任务只是套取信息，确保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。”
我又递给她一个U盘：“这里面是我做的一个小程序。想办法把它插到伊万或者德米特里使用的电脑上，只要一秒钟就行。它会自动复制他们电脑里的关键文件，并上传到我的云端。”
这是我的老本行，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数据。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回不来……”卡佳的眼圈红了。
“你一定会回来。”我打断她，直视着她的眼睛，“我程阳，虽然是个loser，但还没窝囊到让自己老婆去冒险，自己躲在后面。你进去之后，我会在酒店外面。一旦有任何不对劲，我会立刻冲进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