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微攥紧了枪，指节泛白。她不敢说，那声枪响让她想起了五年前那个雨夜，电话里传来的模糊枪声，还有随后而来的死寂。
接下来的训练，她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。十发子弹，能上靶的寥寥无几，更别说命中十环。
“林微，出列。”
训练结束后，教官叫住了她。男人穿着笔挺的作训服，身姿挺拔如松，帽檐下的眼睛深邃锐利，正是射击课的总教官，陆峥。
陆峥是学院里的传奇。据说他曾在边境缉毒行动中立过一等功，枪法准得能打中百米外的硬币。他带的学员，射击成绩向来是全院最好的。
“跟我来。”陆峥没多说，转身走向空无一人的靶场。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陆峥拿起一把训练用的空枪，递给林微：“再试一次，不装子弹。”
林微依言举起枪，瞄准远处的靶心。手臂因为紧张微微颤抖。
“呼吸放缓。”陆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，“想象你的目标不是靶心，是你必须保护的东西。”
林微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爷爷的脸，闪过小镇上乡亲们的笑脸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手指缓缓扣动扳机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空枪的击锤落下。
“很好。”陆峥站在她身侧，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，“你不是枪法不行，是心里有障碍。枪声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，对吗？”
林微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，没说话。
“缉毒警的枪，是用来保护自己，保护战友，保护更多人。”陆峥的声音低沉而清晰，“你要学会让它成为你的力量，而不是恐惧的来源。”
他拿起另一把枪，装上空包弹，对着天空扣动扳机。“砰”的一声闷响，比实弹柔和许多。
“别怕。”他看着林微的眼睛，目光沉静，“我陪你练。”
晚霞铺满天空，靶场上的影子渐渐融合在一起。林微握着枪，第一次觉得，那冰冷的金属触感里，似乎藏着一丝暖意。
3 破茧的子弹
陆峥的“特训”开始了。
每天训练结束后，他都会单独留下林微。从空枪瞄准开始，到装上空包弹练习扣扳机，再到逐渐增加实弹的数量。
“枪口不要晃，专注于靶心。”
“呼吸平稳，扣扳机的力度要均匀。”
“想想你为什么站在这里。”
陆峥的指导总是言简意赅，却总能戳中要害。他从不用激烈的言辞，只是在她紧张时递过一瓶水，在她进步时微微点头，那眼神里的鼓励，比任何话语都有力量。
林微慢慢克服了对枪声的恐惧。她开始能在实弹射击时保持稳定，子弹上靶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有一次，她连续三发子弹都打在了八环区域，激动得脸颊泛红。陆峥站在一旁，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：“不错。再加把劲，十环在等你。”
那天晚上，林微躺在床上，摸着口袋里的照片，第一次笑着进入了梦乡。梦里，爸爸对着她竖起大拇指，身后站着的陆峥，眼神温和。
考核的日子到了。
靶场上，风有些大，吹得靶纸微微晃动。林微站在射击位上，深吸一口气，脑海里闪过陆峥的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