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命运总是擅长捉弄人。
---
事情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周二晚上。江驰说系里有聚餐，会晚些回来。我独自在家看电影，直到手机响起，是陈默发来的消息。
「嫂子，你看江驰了吗？他电话打不通」
我回复：「他说系里聚餐，还没回」
陈默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：“聚餐？系里今天没聚餐啊，我刚从学校回来。”
我的心一沉：“他说是和同事吃饭...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陈默小心翼翼地说：“我刚才路过市中心那家日料店，看到江驰和一个女同事在一起...就他们两个人。”
我的手指瞬间冰凉：“可能是在谈工作吧。”
“看着不像，”陈默的声音更低了，“那女的都快贴到他身上了...”
我挂了电话，大脑一片空白。一小时后，江驰回来了，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酒味和一丝陌生的香水气息。
“不是系里聚餐吗？”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。
“是啊。”他脱外套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。
“陈默说系里今天没活动。”
江驰叹了口气：“其实是和一个项目合作方吃饭，怕你多想才说是系里聚餐。”
“是那个总给你发消息的女同事吗？”我问，指甲掐进掌心。
“她只是工作伙伴，”江驰走过来想抱我，“你别多想。”
我躲开了他的触碰：“只是工作伙伴需要单独约会？需要撒谎骗我？”
“不是约会，是谈工作！”他的声音也提高了，“你能不能别总是疑神疑鬼的？”
“我疑神疑鬼？”积累数月的压力与恐惧在这一刻爆发了，“自从我们在一起，我小心翼翼，生怕说错话做错事，生怕影响你的记忆...而你却和别人约会？”
江驰愣住了：“我的记忆？这跟我的记忆有什么关系？”
我张了张嘴，却无法解释。那些我不敢流的眼泪此刻汹涌而出，顺着脸颊滑落。
“别哭啊，”江驰的语气软了下来，“是我不好，我不该撒谎，但真的只是工作...”
但已经太晚了。我看到他的眼神开始涣散，身体微微摇晃，就像突然头晕一样。他扶住沙发背，眨了眨眼。
当我擦干眼泪时，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，困惑地看着我：“你是谁？为什么在我家？”
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。
---
我花了整整十分钟才让江驰相信我不是闯入他家的陌生人。最终他勉强接受了自己可能突然失忆的说法，同意等第二天去医院检查。
“或许你该先休息，”我努力保持镇定，“我睡客房。”
江驰揉了揉太阳穴：“抱歉，给你添麻烦了。所以我们是...什么关系？”
“男女朋友。”我说，声音干涩，“但你现在不需要想这些，先休息吧。”
安顿好江驰后，我瘫坐在客房床上，前所未有的无助感席卷而来。这次不同于以往，他忘记的不是某件事，而是我整个人。
我的眼泪，彻底抹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忘记的人。
第二天早晨，我发现江驰在厨房摸索着找咖啡豆。
“我来吧，”我接过他手中的袋子，“你平时喜欢手冲，咖啡豆磨成中粗度，水温92度左右。”
他惊讶地看着我：“你连这个都知道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