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“别…”声音破碎不堪。

他置若罔闻,手臂收紧,几乎将我勒得窒息。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廓最敏感的地带,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。

“进去…”他含混地低语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不再是露台上那个游刃有余的男人,而是被原始欲望驱使的雄性。

根本来不及思考或反对,身体骤然悬空——他竟一把将我抱了起来。天旋地转间,后背撞开一扇未锁的玻璃滑门,跌入黑暗而凉爽的室内。

柔软的床垫承接了所有的重量。他沉重的身躯随即覆下,重新堵住我的唇,将所有可能的惊叫或抗拒碾碎成更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。

他的手带着灼人的温度,探入衣摆,抚上腰侧细腻的皮肤,激起一层颤栗。指尖灵活地解开阻碍,粗糙的指腹摩挲过每一寸被他暴露的肌肤,像在确认领土。

恐惧和一种灭顶的、陌生的渴望交织成网,将我牢牢缚住。理智在尖叫,身体却在他的掌控下可耻地软化、升温。

窗外,海浪声一波接着一波,永无止息般轰鸣着,完美地掩盖了室内所有的动静——布料摩擦的窸窣,急促的喘息,还有我那被撞得支离破碎、连自己都听不真切的哀求。

“…不要…”

他的手扣紧我的腰,力度大到几乎要留下指痕。

“…会怀孕的…”最后的抵抗微若蚊蚋,带着哭腔,被撞得碎不成句。

回答我的,只有他更深更重的动作,和落在耳边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性感的低喘。像野兽的呜咽,宣告着彻底的失控。

最后的那一刻,他紧紧抱住我,汗湿的胸膛剧烈起伏,心跳如同擂鼓,重重敲击着我的耳膜。滚烫的体温几乎将彼此融化。他在我颈窝深处发出一声极沉极重的叹息,像是满足,又像是某种无尽的疲惫。

一切归于死寂。

疲惫和一种虚脱感如潮水般灭顶而来,几乎在瞬间就将我拖入漆黑的睡眠。

意识是被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、过于刺眼的阳光硬生生拽出来的。

头痛欲裂,像有无数细小的钻子在太阳穴里搅动。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,每一处肌肉都在发出酸涩的抗议,尤其是…

我猛地睁开眼。

陌生的天花板,奢华的水晶吊灯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、属于酒店的香氛味道,以及…若有似无的,那一缕冷冽的雪松气息。

身旁的位置是空的。

凹陷的枕头,皱得不像话的床单,证明昨夜并非一场荒诞的春梦。

我撑着仿佛散架的身体坐起来,环顾四周。巨大的套房,奢华而冰冷,除了混乱的床铺和扔了一地的衣物——我的连衣裙,他的衬衫——再无任何痕迹证明另一个人的存在。

他走了。

像一场热带夜风,席卷了一切,只留下满地狼藉和身体深处无法忽视的酸痛与提醒。

浴室没有人,露台空着。仿佛他从未存在过。

只有床单的褶皱,空气里那一丝快要抓不住的雪松尾调,以及身体清晰无比的异样感,在赤裸裸地宣告着昨夜的疯狂与失控。

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胸前的薄被,一种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空茫和一丝冰冷的恐慌,缓缓地攫住了心脏。

3 双胎惊魂

九周后。

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鼻,混合着某种廉价的空气清新剂试图掩盖却失败了的甜腻。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,嘈杂的声音嗡嗡作响,搅得人太阳穴突突地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