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我来想办法！”我咬着牙，安慰着母亲，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的绝望。
钱？我哪里有钱？我这个所谓的豪门赘婿，每个月只有五千块的“零花钱”，连给父亲交住院押金都不够。
我掏出手机，颤抖着，拨通了林晚的电话。
响了很久，才被接起。电话那头，传来她带着浓浓睡意的、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干什么？一大早的，不知道我昨晚跟江峰他们玩到很晚吗？”
“林晚，”我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，“我爸……我爸脑溢血，正在抢救，急需一笔钱做手术，你……”
“你爸抢救关我什么事？”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，“陈默，你是不是忘了，你现在是我林家的人，你们陈家的事，跟我有半点关系吗？我警告你，别拿你们家那些破事来烦我！”
“啪。”
电话被无情地挂断。
我握着手机，站在原地，浑身发冷。那股寒意，从脚底板，一直窜到天灵盖。
这就是我忍辱负重了三年的妻子。
就在我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，手机又响了。
是林瑶。
“姐夫，我听说了叔叔的事。你别急，钱的事，我来帮你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我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，你过来吧。”
没等我回话，她也挂了电话。
我看着抢救室的红灯，又看看早已泣不成声的母亲。我没有选择。
咖啡馆里，林瑶依然打扮得精致明艳。她面前放着一杯咖啡，和一个牛皮纸袋。
“这里是五十万，应该够叔叔前期的手术费了。”她将纸袋推到我面前。
我看着那袋钱，却没有动。“为什么？”
“都说了，我是来帮你的。”林瑶搅动着咖啡，眼皮都没抬一下，“不过，这钱不是白给你的。”
我心里一沉。
“算我……提前预支给你的‘定金’。”她抬起头，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，“我爸给你的那道选择题，想好怎么选了吗？”
我的拳头，在桌子底下，死死地攥紧。
她这是在逼我。用我父亲的命，来逼我就范。
“姐夫，别用那种眼神看我。”林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意，“你以为我想吗？你以为我愿意跟一个自己没什么感情的男人生孩子？我们都是棋子，我爸才是那个下棋的人。”
她的话，让我愣住了。
“我姐，她根本不是什么不孕。”林瑶突然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。
我猛地抬头，死死地盯着她。
“她一直在偷偷吃避孕药。”林瑶冷笑一声，“她不想生你的孩子，她只想等你们陈家彻底完蛋，然后一脚把你踹开，名正言顺地跟她的江峰哥在一起。那份不育的诊断报告，不过是江峰托关系，找人做的假证罢了。”
“她这么做，既能把生不出孩子的责任全推给你，又能让你在林家彻底抬不起头，最后让你净身出户。一箭双雕，你说，我那个好姐姐，是不是很聪明？”
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重锤，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。
原来是这样……原来，从头到尾，都是一个骗局。
我这三年的忍辱负重，我这三年活得像条狗一样的日子，都只是他们上演的一出戏。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，任人宰割的小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