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皇后的惊慌失措不同，萧景渊勾了勾唇角，神色泰然地蹲到小雨跟前。他凑到小雨耳边，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原本还奄奄一息的小雨，突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紧接着，她脸上露出了愤恨的神情，死死地盯着皇后。
“我说，我说......” 小雨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声音里满是绝望，“我是皇后安插在相府的眼线。几日前，皇后...... 照老样子...... 安排人递给我了一封信，让我给...... 沈灵茹下毒。我投毒成功后，便将毒药藏在了沈二小姐的房间里。”
我惊得瞪大了眼睛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？
皇后再也绷不住了，她一下子跪坐在地上，双手紧紧拉住圣上的衣摆，急切地喊道：“嘉安，嘉安！”
她一遍遍地喊着圣上的名字，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：“你相信我，不是我！真的不是我做的！”
圣上没有看向皇后，他的脸色十分复杂，里面掺杂着为难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。
“母后，要不要带那位送信人上来问问？” 萧景渊的声音冷静得可怕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步步紧逼。
皇后听到 “送信人” 这三个字，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，难以置信地咆哮道：“不，不可能！他已经死了！每一个和此事有关的人，都已经被我处理掉了！”
“不错，之前的联络人都已经被你杀害了。” 萧景渊说着，朝旁边招了招手，“但是这最后一个，被我给救下来了。”
很快，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被带了上来。他身上不少地方都缠着绷带，看起来经历了九死一生。
皇后看到这个男人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知道，自己的谎言再也瞒不住了。
但她还是不死心，继续对圣上说道：“皇上，皇上！臣妾此前确实是做了很多错事，但这次...... 是真的有人冤枉臣妾。臣妾的确是看不惯沈家和二皇子联手，也确实想过加害沈灵茹，但是...... 这毒真不是臣妾找人做的啊！”
圣上最终还是心软了。他缓缓蹲下身子，低声在皇后耳边安抚着什么。
皇后一开始还认真听着，可没过多久，她就拼命摇起头来，显然是不接受圣上的安抚。
“皇上！” 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父亲沈敬之，突然开口了。他上前一步，恭敬地说道：“此事事关小女性命，微臣便协同贤王一起调查了一番。”
父亲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送信人，继续说道：“此人隶属于羽林禁军，而羽林禁军，正是皇后本家林大人管辖的范围。”
我作为一个旁观者，瞬间就明白了父亲这句话的含义。
皇后做这些事，肯定是和她的本家林家勾结在了一起。他们的目的，想必是想要削弱二皇子萧景琰这边的势力。
皇后也停止了抽泣，她看了一眼堂下的送信人，咬着牙说道：“此事乃我一人所为，和我父亲无关！你们要罚就罚我，不要牵扯到林家！”
父亲依旧给皇后行了个礼，但语气却十分强硬，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：“皇后娘娘，皇上和微臣调查林大人也有些许时日了。既然今日公堂之上只议小女中毒一事，那便只说说林府的这一条罪状。”
说完，父亲转向那个送信人，居高临下地命令道：“你来说吧，把你知道的都如实说出来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