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漆玖相爱七年，从校服到钻戒。
直到我在她手机里发现裴烬的存在——那个她口中“只是同事”的男人，在酒店大床房里的自拍刺穿我眼底。
我笑着把钻戒扔进下水道，转身定制了复仇计划。
漆玖跪在暴雨里哭喊“我只是一时糊涂”，我踩住她手指碾进泥水：“这才刚开始。”
我让裴烬的公司一夜破产，直播他像狗一样爬出大厦。
漆玖割腕的血染红浴缸，我冷眼拍下发给她父母：“死透点，别浪费救护车。”
第一章
手机屏幕的光，冷白，刺眼。
戎征靠在厨房冰凉的瓷砖上。水龙头没关紧，水滴砸在水槽里。嗒。嗒。嗒。像倒计时。
漆玖的手机就扔在料理台上。屏幕还亮着。一条新信息弹出来，没锁屏，直接跳出来。
一张照片。
酒店房间。大床。白色被子凌乱。一个男人半裸着上身，对着镜头笑。头发湿漉漉，刚洗过澡的样子。背景浴室磨砂玻璃门后，模糊映着另一个人的轮廓。长发，女人的身形。
戎征认识那个男人。裴烬。漆玖公司新来的项目总监。漆玖上周还提过，语气随意。“裴总？人还行吧，就一工作狂。”
照片下面跟着一行字，发信人备注是“烬”。
“宝贝，你洗发水落浴室了，香死了。”
戎征没动。眼睛盯着屏幕。那点光落在他瞳孔里，凝成冰。厨房窗户没关严，夜风灌进来，吹得他后颈发凉。他抬手，摸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。铂金的圈，嵌着一粒很小的钻。戴了三年，边缘磨得有点光滑。
七年。从大学篮球场边漆玖红着脸递给他一瓶水，到他单膝跪地给她戴上这枚戒指。画面一帧帧在脑子里过，快得像劣质幻灯片。最后定格在裴烬那张带着餍足笑意的脸上。
水槽里的水滴声停了。水龙头彻底没拧紧，水线无声地流下来。
戎征走过去。拿起漆玖的手机。手指很稳。点开那条信息。删除。确认。动作流畅。他把手机放回原处，屏幕朝下。
他低头，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。看了几秒。然后，他开始用力往下撸。戒指卡在指关节，有点紧。他面无表情，加大力气。皮肤被金属边缘勒出一道深红的痕，火辣辣地疼。他像是没感觉，继续用力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戒指脱了下来。
戎征走到水槽边。拧开那个流着水的水龙头。水流哗地冲下来。他摊开手掌。那枚小小的钻戒躺在他掌心，沾着一点水珠，折射着厨房顶灯惨白的光。
他手一翻。
戒指掉进水流里。在水槽不锈钢的壁上弹了一下，发出清脆短促的一声“叮”。然后被水流裹挟着，打着旋，消失在黑洞洞的下水道口。
水声很大。盖过了他胸腔里某种东西彻底碎裂的闷响。
他关上水龙头。厨房里瞬间死寂。
戎征转身，走出厨房。客厅没开灯，只有窗外城市的光污染透进来一点模糊的亮。他走到玄关，拿起自己的车钥匙。金属的冰冷触感硌着掌心。
门被轻轻带上。锁舌弹回的声音，在空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引擎发动的声音在楼下响起，由近及远，很快被城市的噪音吞没。
漆玖的手机在料理台上，屏幕暗了下去。像一只闭上的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