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浴室？”他忽然问，声音平静无波。
电话那头猛地一窒。水声似乎也停顿了一下。然后是漆玖更加惊恐、更加破碎的抽泣：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？戎征！你到底想怎么样！杀了我吗？啊？你杀了我啊！”
“杀你？”戎征轻轻重复，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，“太便宜你了，玖玖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压低，带着一种冰冷的、近乎温柔的残忍，“我只是想提醒你，浴缸里的水，放满了吗？”
电话那头，死一样的寂静。连抽泣声都停了。只有那哗哗的水声，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、诡异。
几秒钟后。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一声凄厉到非人的、充满极致恐惧和绝望的尖叫，猛地从电话那头炸开！紧接着，是重物落水的巨大“噗通”声！水花激烈溅起的声音！然后是某种金属物体掉落在瓷砖地上的刺耳刮擦声！
最后，一切声音都模糊了，只剩下液体汩汩流动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声响，和漆玖喉咙里发出的、濒死的、嗬嗬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微弱喘息。
戎征拿着手机，静静地听着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车窗外的路灯灯光斜斜照进来，在他半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，另一半脸隐在深沉的黑暗里。
他听得很仔细。听着那粘稠的水流声，听着那越来越微弱、越来越艰难的喘息。像在欣赏一首来自地狱的安魂曲。
过了很久。久到电话那头的喘息声几乎微不可闻，只剩下液体缓慢流动的、令人心悸的汩汩声。
戎征才把手机拿到嘴边。声音不高，清晰，冰冷，穿透电流，清晰地传进那个被血水淹没的浴室。
“死透点。”他说，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小事，“别浪费救护车的油钱。”
说完，他挂断了电话。屏幕暗了下去。
车厢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运转声。
戎征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。黑暗中，他仿佛能看到那间熟悉的浴室。白色的瓷砖。白色的浴缸。猩红的液体从浴缸边缘溢出，蜿蜒流淌，在冰冷的地砖上蔓延开，像一幅诡异而残酷的抽象画。
他缓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