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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秀莲瘫坐在沙发上，嘴唇翕动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录音还在继续播放。
我关掉录音，客厅重归寂静。
张姨看着王秀莲，眼神从震惊转为愤怒。
“秀莲，我真是看错你了！”
“念念这孩子多好啊，你……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！”
“什么挡灾，什么买来的，你这是在害人啊！”
我没有理会她们，转身走向我的房间。
我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，让张姨看里面那张床和一张缺了角的书桌。
然后，我指着对面那扇紧闭的白色房门。
对张姨说：
“那就是林安安的房间。”
“里面有空调、电脑，还有独立的衣帽间。”
“我每个月三千块的工资，两千五都要交给她。”
“用来还这个房子的贷款，和支付林安安高昂的费用。”
“她总说，我这条命是她花700块买的。”
“现在，我想问问她，我这二十年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，又该值多少钱？”
我的声音很平静，却让张姨红了眼眶。
真相大白后，张姨看王秀莲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她指着王秀莲，气得发抖。
“你不是人！你这是造孽！你把人家一辈子都毁了，还吸她的血！”
“不行，我得去居委会！我得去派出所揭发你！”
张姨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我拉住了她。
“张姨，别急，这件事，我自己来处理。”
我不想再看到王秀T莲这张脸。
我转身回房，从床底拖出一个布袋，将我为数不多的几件衣物塞了进去。
我拎着布袋走出来，对瘫坐在地的王秀莲说：
“你说的对，我的命是你买的。”
“现在，我还给你。”
“从今往后，我跟这个家，再没任何关系。”
王秀莲猛地抬头，眼中充满了恐慌。
她失去的，不只是一个养女，更是一棵摇钱树。
她想扑过来拉我，却被张姨拦住。
就在我拉开大门，准备踏出去的那一刻。
门外，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。
门被从外面推开。
林安安回来了。
她化着妆，穿着新连衣裙，手上拎着一个包。
她看到屋里的混乱，看到哭天抢地的母亲和愤怒的张姨，皱起了眉。
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，而是第一时间将矛头对准了我：
“苏念，你又在闹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妈心脏不好吗？整天作妖，你就不能安分点！”
她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布袋，冷哼一声。
“怎么，又想离家出走？”
“你省省吧，每次都来这套，有意思吗？”
“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来。”
在她眼里，我所有的反抗，都只是一场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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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林安安的出现，让原本崩溃的王秀莲找到了主心骨。
她扑过去，抱住林安安的大腿，哭嚎道：
“安安，我的好女儿，苏念她疯了！她要毁了你啊！”
林安安的视线，终于落在了茶几上的录取通知书上。
她走过去，捡起来，看了一眼，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变成了玩味。
她没有惊慌，反而轻笑出声。
“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，不就是这个吗？”
她晃了晃手里的通知书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