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是我这三年来，积分到账最多的一天。」
我感到一阵遍体生寒的恶心。
我所以为的深情，不过是她积分列表上一串跳动的数字。
我拼尽全力的残忍，也只是她眼中一场精彩的表演。
「叮——」
电梯到达一楼。
门缓缓打开。
柳书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恐惧。
她猛地推开我，冲出电梯，踉踉跄跄地跑向公寓大堂。
大堂的保安和几个住户被她的样子惊动，纷纷看了过来。
「救命！他绑架我！」她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我站在电梯里，没有动。
我看着她跑到保安身后，用一种劫后余生的眼神，惊恐又怨毒地看着我。
而她的手腕上，那串幽蓝的数字，因为这场完美的「受害者」表演，再次向上跳动。
【愉悦积分：788】
我明白了。
我们之间的游戏，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。
不再是我单方面地施虐，而是我们之间互相的表演和算计。
谁能让对方产生更强烈的情绪，谁能更好地伪装自己，谁就是赢家。
我走出电梯，迎着众人或警惕或鄙夷的目光，缓缓走向柳书意。
弹幕在我眼前飞速闪过。
【高能预警！宿主要开始反击了！】
【刺激！太刺激了！黑莲花对战大魔王！】
【快！让我看看宿主要怎么破这个局！】
我走到她面前，在保安警惕的注视下，停住了脚步。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从口袋里，拿出了一样东西。
那是一张陈旧的，微微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上，是两个笑得无比灿烂的年轻人。
一个是我。
另一个，是柳书意。
但，又不是柳书意。
那女孩和柳书意长得一模一样，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份张扬和不羁，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。
柳书意在看到照片的瞬间，脸色「唰」地一下，变得惨白。
那不是伪装的。
那是发自内心的，无法掩饰的恐惧。
「你还记得她吗？」我举着照片，声音不大，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上。
「我的第一个‘爱情倒计时’，不是为你出现的。」
「是为她。」
我看着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瞳孔，一字一句，揭开了那个被我们同时尘封的，最血腥的秘密。
「柳书意，在你成为我的‘目标’之前，我的目标，是你那死去的双胞胎姐姐，柳书月。」
5.
柳书意的血色瞬间褪尽，她看着我，像是看到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。
「你……怎么会……」
「我怎么会有这张照片？」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，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，「因为这张照片，就是你姐姐死前塞给我的。」
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了。
保安和住户们听得云里雾里，但都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，只是围着，不敢上前。
柳书意的身体晃了晃，几乎站立不稳。
她的系统面板上，那串幽蓝的数字开始剧烈地闪烁，然后断崖式下跌。
【788】
【650】
【432】
【210】
【警告！侦测到宿主产生剧烈恐惧、心虚等负面情绪，‘愉悦积分’正在清零！】
原来如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