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曦美放下碗筷，长叹一声：“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。吃完我送你们出村。”
王艺宁突然问：“那个林天师是谁？为什么老刘头老伴出事要请他？”
于曦美脸色微变：“村里的事，外人别打听。”
“那韩秃子为什么给我们指路？他到底是什么？”孙清洋追问。
于曦美手一抖，粥洒了出来：“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？”
“昨晚庄柱子说的，”王艺宁注意到她的反应，“他说我们见到的是韩秃子，可你说他已经死了三年。”
于曦美沉默良久，终于开口：“韩秃子以前是村里的守墓人，三年前莫名其妙死在后山。村里人说...他阴魂不散，常在雨夜出现。见到他的人，通常会倒霉。”
“老刘头老伴去后山禁地做了什么？”孙清洋紧抓话题不放。
“后山有处古坟场，村里规矩，女人和外人不能进。”于曦美起身收拾碗筷，明显不愿多谈。
这时，庄柱子急匆匆跑来，在于曦美耳边低语。于曦美神色骤变，抓起外套就往外走。
孙清洋和王艺宁默契地跟上，于曦美瞪了他们一眼却没阻止。
一行人来到村中央的打谷场，已有不少村民聚集，对着地面指指点点。见到外来者，人群自动分开条路，目光复杂。
打谷场泥地上，赫然有几个血色大字：“外乡人死”。
字迹歪扭狰狞，像是用手指蘸血写成。王艺宁倒吸冷气，下意识靠近孙清洋。
“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于曦美厉声问。
“早上我来晾粮，就看到了。”一个村民回答，“昨晚雨那么大，如果是雨前写的，早冲没了。只能是雨停后写的，可没人听到动静。”
村民们窃窃私语，不时瞥向孙清洋二人，眼神中的恐惧逐渐转为怀疑和敌意。
老刘头从人群后走出，面色憔悴：“曦美，林天师请来了，在村口不肯进。”
众人移步村口，见一青衣老者负手而立，约莫六十年纪，面容清癯，眼神锐利如鹰。他先看向血字，眉头紧锁，继而目光落在孙清洋和王艺宁身上，微微一怔。
“天师，您看这是...”于曦美恭敬询问。
林天师不语，绕血字走三圈，忽然蹲下捻起些许红色泥土嗅了嗅：“不是人血，是朱砂混畜血。”
众人稍松口气，但林天师下一句话让气氛再度紧张：“但邪气很重，是大凶之兆。”他转向孙清洋二人：“二位面相带煞，恐有血光之灾，速离为妙。”
王艺宁忍不住反驳：“我们只是来做民俗研究，没得罪任何人。”
林天师摇头：“非人祸，乃天劫。石盘村因果循环，外人卷入，必遭池鱼之殃。”说罢竟转身欲走。
于曦美急忙拦住：“天师，老刘头家的还没处理呢！”
林天师瞥了眼老刘头：“带路。”
老刘头家挤满了人。刘大娘仍昏睡不醒，脸色灰白。林天师查看后，从布袋中取出符纸朱砂，画符焚化入水，灌入老妇人口中。不多时，老妇人剧烈咳嗽，睁开双眼。
“好了好了！”老刘头喜极而泣。
林天师却面无喜色，示意众人安静。他问老妇人：“你在后山看到了什么？”
老妇人眼神迷茫：“我去采蘑菇，雾大迷了路，好像...好像走到坟场了。然后看到...看到一个小男孩在哭，我想带他出来，他就跑，我追...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