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曦美抓起外套，对孙清洋二人道：“你们呆在这，哪都别去。”
但孙清洋和王艺宁几乎同时起身：“我们一起去，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庄柱子警惕地打量他们，于曦美犹豫片刻后点头：“好吧，但别多问，只看不说。”
三人跟着庄柱子冒雨前行，来到村西头一处低矮院落。还没进门，就听见屋里传来凄厉的嘶吼，完全不似人声。
屋内挤了几个村民，见于曦美来纷纷让路。炕上，一个老妇人被粗绳捆着，却仍在疯狂挣扎，口中喷吐白沫，发出不连贯的音节。一旁白发苍苍的老刘头无助地按着老伴，老泪纵横。
“从傍晚开始就这样，”老刘头声音哽咽，“突然就发疯了，力气大得吓人，三四个人都按不住。”
于曦美上前查看，老妇人突然僵住，继而睁开双眼——那眼睛全是眼白，直勾勾盯着于曦美，嘴里发出咯咯怪笑。
“她说...回来了...”老妇人声音变得尖锐诡异，“血债血偿...一个都跑不了...”
围观村民纷纷后退，面露恐惧。王艺宁紧紧抓住孙清洋的手臂，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。
于曦美却面不改色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，取出些香灰撒在老妇人周围，口中念念有词。说也奇怪，老妇人渐渐平静下来，最后昏睡过去。
“暂时没事了，”于曦美擦拭额头汗水，“柱子，去请林天师来。”
庄柱子应声而去。老刘头感激地握住于曦美的手，却被她轻轻推开：“刘叔，大娘是不是去了后山禁地？”
老刘头眼神闪躲，最终艰难点头：“她去采蘑菇，可能、可能不小心...”
村民们窃窃私语，眼中恐惧更甚。于曦美叹气道：“跟大家说过了，后山不能去，冲撞了东西，谁都救不了。”
这时，老妇人忽然又睁开眼，这次眼神清明许多，直直看向孙清洋和王艺宁，嘶声道：“外乡人...快走...否则会成为下一个...”
话未说完，她又昏过去。屋内死一般寂静，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两位外来者身上。
回于曦美家的路上，三人沉默不语。临进门时，于曦美突然转身，严肃地说：“明天一早就离开吧，这里的事不是你们该掺和的。”
夜深人静，孙清洋被隔壁王艺宁的惊叫惊醒。他冲进她的房间，见她蜷缩在墙角，指着窗户：“外面、外面有张脸！”
孙清洋推开窗，风雨扑面而来，窗外空无一物。但窗台上，赫然留着一个泥泞的手印——不大，像是孩子的手印。
他关窗回头安慰王艺宁，却突然瞥见对面屋脊上立着个黑影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，瞬间照亮那黑影的面容——正是他们路上遇到的指路老人，韩秃子。雨水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，他抬起枯瘦的手，指向村后深山。
闪电过后，黑影消失无踪。
孙清洋背脊发凉，终于明白：他们已卷入无法想象的恐怖之中。
2 血字警告
王艺宁一夜未眠，孙清洋陪她在床边坐到天亮。雨停后，晨曦透过窗纸洒进屋内，夜里的恐惧似乎随着黑暗一同消退。
于曦美敲门送来早餐，简单的米粥和咸菜，眼神却回避与他们交流。
“我们不会走的，”孙清洋直言，“至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