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。”我笑了笑,左边眉毛上方,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色伤疤,在灯光下微微一闪,那是小时候调皮留下的,每次我真正动怒的时候,它就会有点痒,“我不是去跟他打架的。”
我是去,给他下最后通牒的。
我没有提前联系,直接打车去了金楷泽的公司总部。
或许是知道我会来,我刚报上名字,前台小姐就立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,然后拨通了内线电话。
很快,那个金丝眼镜的运营总监就亲自下来接我了。
“姜小姐,久仰大名。”他对我假惺惺地笑着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我跟着他走进电梯,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。
金楷泽就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,整个人陷在真皮座椅里,几天不见,他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,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。
他没有了在直播间里的意气风发,也没有了新闻发布会上的故作姿态,只是阴沉地看着我,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。
“你还敢来?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。
“为什么不敢?”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,自顾自地坐下,“金总用这么‘热情’的方式请我,我总得来回应一下。”
我把手机放在桌上,屏幕上是我家门口被人用红油漆写的“贱人”两个字。
“金总,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?比上次在餐厅,又‘进步’了不少啊。”
他死死地盯着我,桌上的雪茄被他捏得变了形:“别跟我装蒜!你到底是谁派来的?给你多少钱,我出双倍!”
“金总,你是不是觉得,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,都可以用钱来解决?”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有些可笑,“你以为搞垮你的,是某个竞争对手吗?”
我摇了摇头,身体微微前倾,一字一句地告诉他:“搞垮你的,是你自己。是你的傲慢,是你对食物的亵渎,是你对消费者的欺骗。”
“你!”他猛地站起来,双手撑着桌子,因为愤怒,身体都在微微发抖。
“你以为扒出我的信息,让我社会性死亡,我就会怕你吗?”我迎着他的目光,没有丝毫退缩,“金楷泽,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。你以为你那套资本的游戏规则,可以适用于任何人,任何事?”
我的左边眉骨,那道疤痕开始隐隐发痒。
“我今天来,就是告诉你两件事。”
“第一,立刻停止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。从现在开始,我或者我身边的人,再受到任何一点骚扰,我保证,你的下场,会比你想象中惨烈一百倍。”
“第二,”我顿了顿,看着他因为惊怒而微微瞪大的眼睛,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,“一个月之期,依然有效。你现在求饶,或许还能留条底裤。再执迷不悟,就准备好净身出户,流落街头吧。”
说完,我站起身,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就走。
走到门口,我听到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咆哮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。
我没有回头。
我知道,我已经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。
而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,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,谁也无法预料。
但我不在乎。
因为我的怒火,也已经被点燃了。
05
和金楷泽摊牌后的日子,出乎意料地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