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，手腕上的红痕猛地抽搐，像是被电流扫过。他“嘶”了一声，低头看去，那道契约印记正泛着微光，温度越来越高。
朝九夭也察觉到了，她皱眉后退半步，脚踝银链发出一声脆响。她没说话，但眼神变了，从愤怒转为警惕，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。
天空忽然暗了下来。
云层裂开一道口子，血色光影缓缓凝聚，一个白袍人影浮现空中，手持权杖，水晶顶端缠着一缕黑发。公孙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：
“检测到言灵共鸣强度提升百分之三十七，情感波动成为催化源。”
姬小凡浑身一僵，连呼吸都停了半拍。
“目标与共生者互动越亲密，禁咒激活阈值越低。”公孙鸩的目光仿佛穿透虚空，直落在姬小凡脸上，“继续撩拨她，你会亲手点燃元素熔炉。”
朝九夭冷笑一声：“听到了？你这张嘴，不只是灾星，还是个恋爱炸弹。”
“我哪知道啊！”姬小凡抓着头发，“从小到大，我就靠骚话混日子，装废物、喂咕咕、写土味情话木牌，全是为了不惹事！结果现在——”
“现在你惹的事够大了。”朝九夭打断他，声音压低，“你说的每句话，都在拉响警报。尤其是对着我。”
姬小凡愣住。
他低头看着那块木牌，又抬头看她。红裙、银链、半露的肩头还沾着灰烬，可那双眼睛，分明写着“别再试探”。
他忽然觉得喉咙发干。
原来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引爆世界，而是……只有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，天地才会跟着疯。
“所以。”他声音有点抖，“我不是不能说情话，是不能对你——”
“再敢喊一声姐姐。”朝九夭逼近一步，指尖抵住他胸口，“我不杀你，我自己跳进地缝。”
姬小凡张了张嘴，最终没发出声音。
他把木牌塞回腰间，动作很慢，像是怕惊动什么。右手无意识摸向背后的铁剑，剑身焦黑，剑穗上挂着另一块小木牌，刻着：“爱你就像爱生命。”
他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挂上去的。
公孙鸩的投影仍在空中，权杖微微倾斜，黑色黏液顺着杖身滑落，在半空蒸发成雾。
“猎杀游戏，正式开始。”他说完这句话，身影逐渐淡去，只留下一句余音，“记住，活捉优先。死的，不如会说话的有用。”
风停了。
地缝还在冒烟，但不再扩张。远处原本逼近的脚步声消失了，估计是被刚才的岩浆喷发吓退了。
姬小凡靠着树干慢慢滑坐在地上，腿有点软。他抬头看天，云层合拢，阳光重新洒下来，照得满地焦土反光。
“你说……我以后还能不能开玩笑？”他问。
朝九夭没理他，转身走向荒原深处。
他赶紧爬起来跟上：“等等，咱总得商量个规矩吧？比如哪些词不能说？‘宝贝’算不算高危词汇？‘心动’会不会引发地震？‘牵手’是不是等于启动核按钮？”
“你再多说一个字。”她头也不回，“我就把你埋这儿，当肥料。”
“那我默念行不行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