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逞强。”朝九夭突然挡在他前面，红裙翻卷，“你再出一招，怕是要把自己先点着。”
“那你说咋办？”他喘着粗气，“坐这儿看他把全大陆炸成烟花秀？”
“你看那边。”她抬手指向水晶背面。
断裂的冰剑仍静静躺着，剑身寒气未散。可就在他们注视的瞬间，那冰剑突然震了一下，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触碰。
公孙鸩的投影随之变化。他的脸模糊了一瞬，取而代之的是个女人的轮廓——苍白，安静，双眼闭合，发丝缠绕在权杖顶端。
“看到了吗？”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，“她等这一天，等了很久。”
姬小凡愣住。
下一秒，水晶骤然亮起，虚假画面在空中浮现：一座村庄被冰封，房屋坍塌，尸体横陈。一个少女站在雪中，手中握着断剑，正是朝九夭的模样。
“这不是真的。”朝九夭声音冷得刺骨。
“是不是真的不重要。”公孙鸩淡淡道，“只要世人相信，预言就是现实。”
画面切换，姬小凡家族祠堂燃起大火，族人奔逃哭喊。一个孩子躲在角落，满脸是血——那是他十岁那年，旁系住所被“意外”焚毁的夜晚。
“你们每一个情绪波动，都会让这些画面更真实一分。”公孙鸩说，“愤怒、恐惧、不甘……都是燃料。”
姬小凡死死攥着剑柄，指缝渗出血来。他想骂，想吼，可他知道，只要一张嘴，就会变成对方的能量源。
“你不说话，我也能播。”公孙鸩微笑，“毕竟，沉默也是表演的一部分。”
水晶再次闪烁，倒计时跳动：**71:59:43**。
姬小凡忽然笑了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冒金光的右手，喃喃道：“你说我每一句押韵都在帮你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——”他猛地抬头，右眼金纹炸开，“我不押韵的时候，才是最危险的？”
他不再念完整句子，而是扯开嗓子嚎了起来：
**“咕咕蛋啊咕咕蛋，今天不煎明天烂！
烂了泡酒炖着喝，喝了蹦迪唱反调！
反调不跟你玩，老子专踩你频道！
频道断电信号崩，看你直播谁来看！”**
荒腔走板，韵脚乱飞，节奏支离破碎。
水晶的光芒开始紊乱，忽明忽暗，公孙鸩的影像出现卡顿，像老旧录像带跳帧。
“你在干扰共振频率……”他声音首次出现波动，“你这是在制造语言噪音。”
“对喽！”姬小凡咧嘴，“你搞高定西装，我穿拖鞋踩泥坑。咱俩不在一个审美维度！”
他趁势踏前一步，剑尖再次蓄力，低吼：
**“天不收地不留，老子偏要逆着走！”**
金光炸裂，直冲水晶！
轰——！！！
水晶终于承受不住，轰然炸裂！碎片悬浮半空，内部能量失控外溢，撕开一道幽蓝裂缝。
时间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。
碎石停在半空，汗珠凝滞不动，连火焰都僵在燃烧的瞬间。
唯有朝九夭还能微微移动。她转身看向姬小凡，嘴唇开合，似乎在吼什么，可声音被拉成低沉嗡鸣，根本听不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