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那天，苏晴挽着富二代轻蔑地笑：“你除了一颗真心还有什么？”
我默默收起破旧编织袋，里面装着她扔掉的所有生日礼物。
三年后，我娶了她的富豪闺蜜林薇，中奖千万，登上新闻头条。
苏晴深夜敲门哭诉现任家暴，求我回到她身边。
卧室门打开，林薇披着我的衬衫轻笑：“妹妹，真心和破鞋，他都不要了。”
---
民政局那扇玻璃门开合的声响，像钝刀割在肉上，闷而疼。
外面天色灰蒙蒙的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我刚捏着那本墨绿色的小册子走出来，还没回过神，就听见身后那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，带着冰碴似的笑。
“陈默，”苏晴喊我，手臂缠在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臂弯里，箍得紧紧的，像藤蔓缠死一棵树。她上下扫我一眼，目光刮过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手里那个鼓鼓囊囊、边缘都磨破了的旧编织袋，那点笑意更轻蔑了，“说真的，你除了一颗真心，还能给我什么？”
街边的风卷起灰尘，扑在我脸上。我没说话，只是把手里那个破编织袋又攥紧了些。那里面，是她清理公寓时像丢垃圾一样扔出来的所有东西——我送她的生日礼物，每一件她都曾经笑着接过，转眼就塞进角落积灰。旧的布偶，纸星星瓶，一条她嫌款式过时的银链子，一本写满了傻话的日记。她不要了，我都捡了回来。
“真心？”旁边的男人嗤笑一声，手腕上那块表亮得刺眼，“这年头，真心值几个钱？能买晴晴看上的那个包吗？”他搂紧苏晴的腰，姿态是毫不掩饰的占有和炫耀。
苏晴依偎着他，像只矜贵的猫，最后瞥我一眼，那眼神空空的，没什么情绪，就像看路边一块绊脚的石头。“走了，以后……各自安好吧。”
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到路边，男人拉开车门，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进去。车门关上，隔绝出两个世界。引擎低声轰鸣，车子汇入车流，尾灯一闪，很快消失在城市灰蒙蒙的血管里。
我站在原地，直到手里的离婚证被捏得发烫，直到那点冰冷的湿意被风吹干在眼角。低头，拉开编织袋的抽绳，里面那些零碎玩意儿沉默地躺着，每一个都记录着一段被扔进垃圾桶的过去。
我慢慢地、仔细地把抽绳拉紧，打了个死结。
然后转身，朝着与那辆轿车相反的方向，一步一步，走进深秋的凉风里。
三年。
足以让一座城市改换天际线，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。
街角的报刊亭挂着一排崭新的杂志，财经版头条的光鲜人物笑容沉稳，眼底有历经世事的淡泊和掌控一切的从容。旁边是社会新闻版，不起眼的一角报道着某家暴富二代又被警方带走调查，配图里男人狼狈地挡着脸，身边的女人低着头，身形单薄憔悴。
我坐在驶往酒店的轿车后座，目光从窗外掠过，没什么停留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，冰凉的触感提醒着某些真实的存在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林薇发来的消息，问今晚的酒会她穿哪条裙子合适。后面跟了个俏皮的表情包。
我看着那条消息，眼前浮现的却是三年前民政局门口，那个装着所有破旧礼物的编织袋，和那辆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