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助理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我那个空号发消息，汇报陆哲宴的日常。
「太太，陆总今天又没吃饭，胃病犯了。」
「太太，陆总昨晚喝多了，抱着您的照片哭了一夜。」
「太太，您回来吧，陆总快撑不住了。」
这些消息，陆慎都会一字不落地转发给我，然后附上一个问号。
像是在质问我，又像是在试探我。
我一次都没有回复过。
直到那天，我陪陆慎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。
为了避人耳目，我全程戴着面具。
酒会过半，我去露台透气，却意外地撞见了陆哲宴。
他正被几个生意伙伴围着，神情寥落，手里端着酒杯，却没有喝。
「陆总，节哀顺变。弟妹那么好的人，唉……」
「是啊，陆总你也要保重身体。」
陆哲宴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「她不是好人。」他喃喃自语，声音很轻，却足够我听清，「她是个骗子，偷走了我的心，却一声不吭地跑了。」
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。
这时，陆哲宴的目光突然扫了过来，直直地落在我身上。
我心头一紧，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。
「站住。」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他推开身边的人，一步步朝我走来，那双曾经死寂的眼睛里，此刻燃起了某种疯狂的光。
「你的身形，很像她。」他走到我面前，死死地盯着我，像一头即将捕食的困兽，「你身上的香水味，也是她最喜欢用的那款『无人区玫瑰』。你是谁？」
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我没想到，只凭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丝香气，他就能认出我。
我该说点什么？
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时，一只手突然揽住了我的腰。
陆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，将我半抱在怀里，姿态亲密。
他看着陆哲宴，语气是一贯的散漫和挑衅：「大哥，这么盯着我的女伴，不太好吧？」
陆哲宴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，他看向陆慎，又看看我，眼神里的探究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敌意。
「你的女伴？」他冷笑，「小叔的口味，什么时候变得和我很像了？」
「或许，」陆慎的手在我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，嘴上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，「只是英雄所见略同。」
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，火花四溅。
我觉得自己像被夹在中间的猎物，动弹不得。
陆哲宴的视线重新回到我脸上，那股疯劲儿又上来了：「把面具摘了。」
「凭什么？」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刻意压低了声线。
「就凭你像她！」他固执地伸出手，想要来摘我的面具。
我惊得后退一步，却被陆慎牢牢地禁锢在怀里。
陆慎抬手，轻易地攥住了陆哲宴的手腕。
「大哥，」他的声音冷了八度，带着森然的警告，「别动她。」
4.
那晚的闹剧，最终以陆哲宴被助理强行拉走而告终。
回去的车上，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陆慎一言不发，只是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，侧脸线条冷硬如冰雕。
我知道，他又生气了。
「陆慎，」我率先开口，「今天只是个意外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