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白玉般的耳垂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漫上一层极不正常的薄红。
他猛地移开视线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含在喉咙里:“……跟上。”
我:“啊?”
但他已经转身,宽大的云袖带起一阵冷香,走了。
我抱着灵植筐,傻愣愣地站在原地,直到他走出十步远,停下,却没回头,只冷冷扔下两个字:“现在。”
我一个激灵,连滚爬爬地跟上。
这位爷的心思,比女人的脸还难看懂。
第二天。
管事嬷嬷脸上笑出了一朵巨大的菊花,当着所有杂役弟子的面,宣布我——云芷,破格提拔为墨渊仙尊的贴身侍从,月灵石翻五倍。
底下哗然。
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快把我戳成筛子。
谁不知道墨渊仙尊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,身边连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,居然点名要一个低阶杂役当贴身侍从?还翻五倍月灵石?!
我低着头,努力压下疯狂想上扬的嘴角。
五倍!那是多少亮晶晶的灵石啊!能买多少灵药种子!能把我的小破洞府装修一遍!还能顿顿吃上带灵气的饭食!
仙尊大气!仙尊威武!这波不亏!
但一想到仙尊那诡异的练习场景和冻死人的眼神,我又有点怂。
这钱,拿着有点烫手啊。
白天战战兢兢地在仙尊那宽敞空旷、冷得能结冰的殿里当值。
他压根没搭理我,不是在打坐,就是在批阅玉简,完全把我当空气。
挺好,只要不给大佬添堵,这灵石我就拿得心安理得。
夜里,我揣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,往回廊尽头的杂役房走。
月色清冷,夜风微凉。
走到一半,我猛地刹住脚。
回廊阴影处,一个修长的人影倚柱而立,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,也照亮了他周身挥之不去的冷意。
墨渊仙尊。
他在这里干嘛?堵我?
我头皮发麻,硬着头皮上前,挤出职业假笑:“仙尊……您有何吩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打断我,抬眸看来。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,在月光下更显清冷。
夜风吹动回廊的轻纱幔帐,我眼尖地注意到,他耳垂那抹红,似乎还没完全消退。
可他的语气,却冰冷生硬得像块石头:“本尊……需要你帮忙。”
我:“帮……帮什么?”
您老人家法力无边,还有需要我个小杂役帮忙的事?
他沉默了片刻,像是难以启齿,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“躲避情劫。”
我:“……???”
啥玩意儿?情劫?您老人家还有这种世俗的欲望?
不对,重点是,您躲情劫找我干嘛?
我看起来像月老吗?像忘川水吗?
我脸上的懵逼大概太过明显。
他蹙了蹙眉,似乎觉得诚意不够,又硬邦邦地补充了一句,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融在风里:
“报酬……每日结清,现结。”
我眼睛“噌”地亮了,堪比夜明珠!灵石现结?好说好说!您早说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