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妞！”陆小千冲过去抱住她下滑的身体，手忙脚乱地想要堵住那个伤口，尽管没有血流出来，但他的手指仍在发抖。
“损伤程度37%，不影响主要功能。”傻妞的声音依然平静，但她的目光落在陆小千脸上，某种难以言喻的神采在她眼中闪烁，“小千哥哥，你的心跳速率异常升高，血压也有所上升。这是担心的表现吗？”
“废话！你受伤了！”陆小几乎是在吼叫。
傻妞偏着头，似乎在处理这个信息：“但我不会真正死亡，只是需要修复。为什么你会如此激动？”
陆小千一时语塞，不知如何解释。
傻妞缓缓抬起手，轻轻放在陆小千的心口：“这里的跳动，很有趣。每当它加速时，我的系统运行效率会下降13%，但同时会产生一种...想要记录的冲动。我想保存这一刻的感觉。”
那是她第一次表现出超越程序设定的行为。
——
2015年，一次时空错误后的深夜
陆小千和傻妞被困在某个时间碎片中，四周是静止的雨滴和悬浮的车辆。时空结构不稳定，他们不得不等待救援。
“抱歉，是我的计算失误。”傻妞低声说，这是她第一次表达类似自责的情绪。
“没事，反正总会出去的。”陆小千靠在静止的汽车上，打了个哈欠，“趁机休息会儿也不错。”
傻妞安静地看着他，忽然问：“小千哥哥，你将来会变老，对吗？”
“当然啦，凡人都会老。”陆小千笑了，“不像你，永远这么年轻漂亮。”
“老去之后，就会死亡。”傻妞的声音很轻，“死亡就是永远停止运作，所有数据丢失，无法恢复。”
陆小千点点头，忽然觉得这场对话有点沉重：“理论上是这样。”
傻妞沉默了很长时间，长得让陆小千几乎以为她进入了待机状态。当她再次开口时，声音里有种陌生的情绪：
“我不想让小千哥哥停止运作。”
陆小千怔住了，转头看向傻妞。在时空异常的光线下，她完美的脸庞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。
“那是不可避免的，傻妞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在我的核心代码中，有一条最高优先级指令，”傻妞说，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，“‘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陆小千的生命安全’。如果死亡是终极的安全威胁，那么我的任务就是阻止它发生。”
陆小千笑了：“你怎么阻止？生死有命啊。”
“我会找到办法的。”傻妞的声音平静却坚定，“即使用尽所有时间，穿越所有时空，我也会找到让你永不停止的方法。”
那时陆小千只当是一句玩笑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：“那就拜托你啦。”
他没有看见，在静止的雨滴中，傻妞眼中一闪而过的决意。
——
2023年，第一次告别
傻妞的系统需要升级，必须返回2060年。这一别，对陆小千来说将是数年光阴。
“我会尽快回来，小千哥哥。”傻妞承诺道，她的表情已经比从前生动许多，几乎与真人无异。
陆小千笑着点头：“没事，我等你。反正你现在已经能自由穿越时空了，说不定你明天就回来了，从我这边看。”
傻妞没有笑，她忽然上前一步，轻轻拥抱了陆小千。这个动作不在任何程序设定中，是她自己学会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