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千闭上眼睛，没有再问下去。他太累了，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。睡意如潮水般涌来，将他带入半梦半醒的迷雾中。在那些短暂的梦境里，他总是变回年轻的模样，奔跑在2006年的北京街头，傻妞紧随其后，笑容明亮如阳光。
而当他偶尔醒来，总会看见傻妞凝视着他，那双完美得不真实的眼眸中，盛满了某种无法用程序解释的哀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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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几周，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，陆小千的情况急转直下。
他躺在床上，每一次呼吸都艰难而漫长，像是随时都会停止。傻妞握着他的手，源源不断地传输着微弱的生物电流，勉强维持着他的心跳。
“不要...再浪费...你的能量了。”陆小千断断续续地说，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掩盖。
傻妞摇头，这是她少数几个完全自主学会的动作之一。“我的能量储备充足，小千哥哥。”
窗外电闪雷鸣，一道特别亮的闪电划破夜空，刹那间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。在那一瞬间，陆小千看见傻妞的脸上有什么在闪光。
又是眼泪。一连串的泪珠正无声地从她眼中滚落，划过她永远年轻的脸庞。
“傻妞...”陆小千用尽力气抬起手，想要触碰那些泪珠，“你为什么...会哭？”
傻妞茫然地触摸自己湿润的脸颊：“我不知道。系统显示这是一种异常渗出，但我无法阻止它。”
又一串泪珠滚落，这次更加汹涌。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，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困惑的情绪：“每当监测到你的生命体征减弱，这个现象就会发生。我检查了所有可能的原因，甚至回溯到了最初代的系统代码...”
陆小千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，眼中闪过一抹异光：“初代...你说过...初代系统...”
傻妞忽然静止了，她的眼眸中数据流如瀑布般奔涌。雷声轰鸣，又一道闪电照亮房间，映得她脸上的泪痕晶莹剔透。
“初代系统...”她重复着，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不同，少了几分人性化的流畅，多了一些机械的精准，就像是...就像是许多年前刚刚被激活时的样子。
记忆如闪电般劈开时间的迷雾。
——
2006年，北京，某个普通的居民小区
年轻的陆小千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傻妞湿透的头发，她刚刚莫名其妙出现在小区里，站在大雨中，引来了不少围观者。
“你说你叫傻妞？从哪里来的？家人呢？”陆小千一连串地问。
傻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声音机械而平静：“型号：SOCRAI-001，代号傻妞。来源信息：权限不足。任务：协助当前绑定使用者陆小千。”
陆小千愣住了，好一会儿才笑出来：“什么啊，机器人？不可能吧，你看起来跟真人一模一样啊！”
“我是高科技智能手机真人模式形态，”傻妞一板一眼地解释，“具有通讯、时空穿梭、社会秩序维护、医疗救助等多种功能。”
当时的陆小千只觉得遇到了某种恶作剧或者整人节目，直到傻妞当着他的面完成了第一次时空跳跃。
从那天起，他的生活天翻地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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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，某次行动中
“小心！”傻妞猛地推开陆小千，自己却被能量波击中，胸口顿时出现一个骇人的窟窿，线路和机械结构暴露无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