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，唐九洲变得更加沉默。他不再提前回家给她做饭，不再替她整理画具，不再在她晚归时留灯。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，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，没有交流，没有触碰，甚至连眼神都很少交汇。
朱末央心里恐慌，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。她试图讨好唐九洲，学着给他做他爱吃的菜，却因为不知道他不吃辣，做出来的菜被他一口未动；她想帮他整理书房，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文件该如何归类；她想在他加班晚归时给他端一杯热牛奶，却看见他径直走进客房，关上了门。
沈慕言依旧频繁地联系她，语气里的得意越来越明显。“末央，唐九洲对你越来越冷淡了，”他说，“你看，他根本就不爱你，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的。”
朱末央一次次地拒绝他，却在唐九洲的冷漠和沈慕言的温柔攻势下，变得越来越动摇。她开始怀念沈慕言带来的熟悉感，怀念他懂她的每一个小习惯，怀念他们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。
十一月的一个周末，朱末央在画廊加班。沈慕言突然出现，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——那是她最喜欢的花。
“末央，”他将花递给她，“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，陪我去一个地方吧，能让你开心起来。”
朱末央看着那束白玫瑰，又想起唐九洲最近对她的冷漠，鬼使神差地答应了。
沈慕言带她去了郊外的一座山顶。站在山顶上，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。“以前我们总说，要一起看一次城市的夜景，”沈慕言站在她身边，风吹起他的头发，“现在，我们终于做到了。”
朱末央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，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。她想起去年冬天，唐九洲带她去看雪，也是在这样的山顶，他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她戴上，用温热的手掌捂着她的耳朵，笑着说：“末央，你看，这雪景多漂亮。”
那时的温暖，和现在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，让她心里一阵酸涩。
“末央，”沈慕言突然握住她的手，“留下来吧，和我在一起。唐九洲给不了你的，我都能给你。”
朱末央的心跳瞬间加速，她看着沈慕言眼底的深情，又想起唐九洲冷漠的脸，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。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，可唐九洲的冷漠像一把钝刀，一点点消磨着她的耐心和愧疚。
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，还没来得及说出答案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是唐九洲的同事打来的。“朱小姐，你能联系上唐工吗？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焦急，“他今天下午突然晕倒了，现在在医院，我们联系不上他的家人，只能找你了。”
朱末央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手里的白玫瑰掉在地上。“他在哪家医院？”她的声音颤抖着。
“市中心医院，急诊室。”
挂了电话，朱末央转身就往山下跑，甚至没来得及和沈慕言说一声。沈慕言看着她慌乱的背影，眼底掠过一丝阴鸷，狠狠踢了一脚身边的石头。
朱末央赶到医院时，唐九洲正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如纸，手上插着输液管。医生说他是因为长期熬夜、饮食不规律加上精神压力过大，导致低血糖晕倒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