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章 金属囚笼
2077年,北太平洋的暴风雨中,一座巨大的金属结构在墨黑色的海面上若隐若现。这座被称为“方舟”的智能监狱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,每一寸外壳都闪烁着冰冷的科技之光。没有守卫,没有窗户,只有无数传感器如神经末梢般遍布每个角落,时刻监视着这个与世隔绝的微型世界。
凌辰站在医疗舱内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白大褂的领口。三十五岁的心外科副主任医师身姿挺拔,左眉骨上那道旧疤在冷白色灯光下若隐若现。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,仿佛能剖开一切表象直达真相核心。十年前那场“医疗事故”后,他被放逐至医疗体系的边缘,如今却以“特殊医疗顾问”的身份被困于此。
“凌医生,第12号囚室需要紧急处理。”天花板上传来的电子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动。
凌辰的指尖下意识地擦过脊椎——三天前被植入的微型炸弹正在皮下微微凸起,倒计时七十二小时。他抬头凝视全息投影,十二具“意外死亡”囚犯的基因序列在空气中缓缓旋转,下方一行猩红的指令刺痛他的视网膜:找出那个“不存在的凶手”。
“又是基因异常导致的器官衰竭?”凌辰低声自语,指节无意识地叩击不锈钢手术台。记忆深处浮现出十年前那个从他手中滑落的生命,以及随之而来的漫长噩梦。每一台手术,每一次诊断,都是一场与内心恐惧的搏斗。
气密门突然滑开,一个身影闯入。苏晴,方舟首席法医,深棕色短发利落如刀裁,银框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得能刺穿谎言。常年接触化学试剂的手指残留着无法褪去的痕迹。
“凌辰,我们需要谈谈。”她的声音比记忆中的更加冷硬,“这些死亡不是意外。”
凌辰凝视这个曾经的爱人,如今因十年的隔阂与猜疑形同陌路。在这座金属囚笼里,他清楚地意识到:真相与生存,早已成为同一枚硬币的两面。
---
第1章 麻醉中的惊醒
麻醉剂的余威如潮水般退去,凌辰在剧烈的头痛中苏醒。无影灯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,四肢被束缚带死死固定在手术台上。仪器的滴答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,每一声都在丈量着他所剩无几的时间。
“醒了?”冰冷的电子声在密闭空间内回荡,“欢迎来到方舟,凌辰医生。”
凌辰艰难地抬起头,视网膜上投射出猩红的全息倒计时:71:58:23。脊椎处的微型炸弹仿佛在皮下灼烧。
“这是什么?某种变态游戏?”他的声音因麻醉而沙哑,却仍保持着令人惊讶的镇定。
“这是拯救你生命的唯一机会,凌医生。”电子声毫无波澜,“找出杀害十二名囚犯的真凶,否则...”
倒计时的数字突然闪烁,警告意味不言而喻。凌辰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进入状态。作为前军方特种医疗顾问,他经历过更危险的处境,但脊椎里的炸弹确实是种新体验。
“凶手?”凌辰皱眉,“监狱的监控系统应该记录了一切。”
“监控显示所有死亡都是‘意外’。”电子声停顿片刻,“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,医学上没有真正的意外,只有尚未被解释的原因。”
凌辰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。基因靶向武器?纳米级毒剂?还是某种超越当前科技水平的杀人手段?他需要信息,需要亲眼见到那些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