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颗扣子，都扣得一丝不苟，仿佛刚才那个在我身下喘息的野兽，只是我的幻觉。
他背对着我，肩胛骨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，左边肩胛骨上，有一道极淡的疤痕，像一条蛰伏的蜈蚣。
这是我之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。
“乔总真是好兴致。”他整理好袖口，转过身来，已经恢复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，只是眼角的微红还没褪去，“用这种方式来做尽职调查，是想在收购价格上，多砍几个百分点吗？”
他的语气里，全是嘲讽。
我脑子嗡嗡作响，脸上却已经恢复了平静。
“沈总说笑了。”我拢了拢睡袍，赤脚下床，走到他面前，“我只是没想到，传闻中杀伐果断的沈总，私下里还有给人当司机的癖好。”
输人不输阵，气势上绝对不能倒。
他低笑一声，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伸出食指，在我脸颊上轻轻划过，动作暧昧，眼神却冰冷：“彼此彼此。我也没想到，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乔总，闺房之乐，如此……别开生面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。
这是赤裸裸的挑衅。
我一把拍开他的手：“少废话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我哥的司机呢？”
“王师傅啊，”他轻描淡写地说，“我让他先回去了。毕竟，不能打扰乔总的雅兴，不是吗？”
是他！他从一开始就知道！
他一直在耍我！
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天灵盖，我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。
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他截住。
他的力气很大，捏得我生疼。
“乔总，”他凑近我，几乎是贴着我的嘴唇在说话，“这一巴掌下去，天宸的收购价，可就要再涨百分之十了。”
说完，他松开我，拿起那块被我鉴定为假货的百达翡丽，戴回手腕上。
“哦，对了，”他走到门口，回头看了我一眼，“这块表，是真的。乔总的眼光，看来也不怎么样。”
门被关上，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看着手腕上被他捏出的红痕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沈宴，我们这梁子，结大了。
03
第二天，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公司。
我那个冤种哥哥乔阳，正坐在我的办公室里，悠哉悠哉地喝着我的手冲咖啡。
“呦，宝贝妹妹，昨晚没睡好？”他看见我，笑得一脸欠揍。
我把手里的包砸在他身上：“乔阳！你给我解释清楚！沈宴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
乔阳夸张地躲开：“哎哎哎，君子动口不动手啊。什么怎么回事，我不是说了吗，给你约了天宸的沈总，谈收购的事。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？”
“我让你约他，没让你把他约到我床上去！”我气得口不择言。
乔阳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，他凑过来，压低声音：“什么？你们……昨晚就……”
他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：“不愧是我妹妹，商业谈判都直接上个人战术，佩服！”
我懒得跟他废话，直接问：“他人呢？那个王师傅呢？”
“王师傅家里有事，请假了啊。”乔阳一脸无辜，“我正愁没人送你去酒店呢，沈总正好在我办公室，就主动说替王师傅跑一趟，说想提前感受一下未来老板的座驾。我一看，这多好的机会啊，就让他去了。谁知道你们能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