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个头两个大。
敢情我还得谢谢他沈宴呗？
“你知不知道我把他当成……”我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
太丢人了。
乔阳看着我憋屈的表情，终于收起了玩笑：“行了，我知道了。这事儿是哥不对，没跟你说清楚。但你和沈宴这事儿，也算不打不相识嘛。他人不错的，就是嘴巴毒了点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他人不错？”我冷笑，“一个把我当猴耍的人，能好到哪里去？”
“他不是那个意思。”乔阳叹了口气，“天宸科技是他白手起家做起来的，跟咱们乔氏这种家大业大的不一样，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。圈里都说你乔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女王，他会对你有防备，也正常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而且，他那个人，有点奇怪的恶趣味。可能……就喜欢看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女王，为他失控的样子吧。”
我脑海里瞬间闪过沈宴昨晚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睛。
还真是。
这个男人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。
正说着，我的助理敲门进来：“乔总，天宸科技的沈总到了，正在一号会议室等您。”
说曹操曹操到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踩着高跟鞋走向会议室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。
推开门，沈宴正坐在会议桌的主位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，两下一次，极有规律。
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，金丝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，将昨夜的旖旎和野性全都掩盖得一干二净。
斯文败类，衣冠禽兽。
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词。
他看到我，站起身，对我伸出手，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商业微笑。
“乔总，久仰。我是沈宴。”
我看着他伸出的手，真想一口咬上去。
但我还是忍住了，握住他的手，指甲在他手心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。
“沈总，幸会。”
四目相对，火花四溅。
我知道，今天这场谈判，注定是一场硬仗。
04
谈判桌上，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
我方提出的收购方案，被沈宴一条条拎出来，剖析得体无完肤。
他逻辑缜密，言辞锋利，每一个数据都记得清清楚楚，直击我方方案的软肋。
我手下的几个部门经理，被他问得哑口无言，冷汗直流。
“乔总的团队，准备还是不够充分啊。”沈宴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，姿态放松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，“就凭这份漏洞百出的计划书，就想收购我的天宸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：“沈总，明人不说暗话。这份计划书只是一个初步意向，真正的价值，在于我们乔氏能给天宸带来的资源和平台。这一点，我想沈总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资源和平台？”他轻笑一声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“乔总指的是，贵公司目前正在内斗的董事会，还是那个已经连续三个季度亏损的海外项目？”
他竟然对我们公司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！
我心里一沉。
看来，他对我做的“尽职调查”，可比我对他深入多了。
“看来沈总对我司的关注，真是无微不至。”我端起咖啡，抿了一口，掩去眼底的惊诧，“不知道的，还以为沈总想跳槽来我们乔氏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