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跳槽就不必了。”他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，“我只是好奇，乔总的业务范围到底有多广。连……私人司机的岗前培训，都要亲自上阵。”
他把“私人司机”四个字，咬得极重。
会议室里，我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，纷纷低下了头。
我气得差点把咖啡泼他脸上。
这个男人，总有办法在不动声色间，把我逼到抓狂的边缘。
“沈总说笑了。”我放下咖啡杯，杯底和桌面碰撞，发出一声轻响，“对于有潜力的‘资产’，我一向喜欢亲自考察。不管是公司，还是人。”
我在“人”字上，加重了读音。
这是我们的战场，没有硝烟，却处处都是陷阱。
沈宴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：“那不知道，乔总对我的考察结果，还满意吗？”
“不太满意。”我迎上他的目光，毫不退让，“华而不实，中看不中用。”
他眼神一暗，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。
僵持了整整两个小时，谈判没有任何进展。
“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我率先站起身，“看来沈总并没有合作的诚意。既然如此，我们也不必浪费时间了。”
“乔总。”沈宴也站了起来，叫住我，“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？”
“比如？”
“今晚八点，城南赛车场。如果我赢了，收购价，再加百分之二十。如果你赢了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，“我把我自己，连同整个天宸，都卖给你。怎么样？”
05
城南赛车场。
巨大的轰鸣声刺激着耳膜，空气中弥漫着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。
我换上一身利落的赛车服，看着对面同样装束的沈宴。
他靠在一辆改装过的银色保时捷911上，头盔抱在怀里，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，整个人看起来桀骜不驯。
“没想到，乔总还有这个爱好。”他朝我走来，上下打量着我。
“更没想到，沈总还有钱玩这个。”我回敬道。
这辆911，光是改装费就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了。
他那块所谓的“真表”，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。
“都是些小玩意儿，上不了台面。”他轻描淡写地说，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这个男人，装逼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。
“规则很简单。”他指了指远处的山顶，“环山赛道，三圈，谁先回到这里，谁就赢。”
“赌注呢？”我问。
“我刚才不是说了吗？”他凑近我，压低声音，“我赢了，收购价加百分之二十。你赢了，我，和天宸，都是你的。”
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脖颈，痒痒的。
我退后一步，和他拉开距离：“沈总，你是不是太自信了？”
“对付你，足够了。”
随着裁判一声令下，两辆车如同离弦的箭，同时冲了出去。
沈宴的技术很好，入弯的角度、加速的时机都堪称完美。
但我也不差。
在商场上，我信奉的原则就是，永远不要把自己的短板暴露给对手。
赛车是我唯一的，也是最隐秘的解压方式。
第一个弯道，我紧紧咬在他的车后。
第二个弯道，我试图从内侧超车，被他死死卡住位置。
这个男人，在赛道上和在谈判桌上一样，滴水不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