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学第一天,我就以一封情书轰动了全校。 不是因为文笔感人,而是因为收件人是高高在上的沈校草。 他当着全班的面将信折成纸飞机,抛下楼:“也配?” 所有人都笑我不自量力,包括那个替我捡起碎纸的温柔学长。 一年后,我站在获奖舞台中央,闪光灯灼眼。 沈校草却红着眼冲上来,声音发颤:“那封信...到底写了什么?” 我微笑着看向台下:“忘了介绍,我的未婚夫,也是当年笑我最狠的那位。” 镁光灯骤然熄灭,在黑暗里,有人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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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颠簸,混杂着汽油和汗液的味道。林未死死攥着书包带,指甲陷进粗糙的织料里。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灰扑扑的县城景象,然后逐渐被高楼大厦取代,冰冷、整齐,透着拒人千里的陌生。她深吸一口气,那口气却卡在喉咙里,又涩又凉。
省城一中比想象中更大,更喧嚣。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和微微蜷缩的身影。走廊两侧的目光像细密的针,无声地扎过来,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好奇。她低着头,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视线滑过她不合身的旧外套,扎得一丝不苟却土气的马尾。
新班主任语速很快,几乎没正眼看她,只在走进高三(一)班门口时简短交代:“新同学,林未。大家欢迎。”
底下响起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,更多的是窃窃私语,混在窗外的蝉鸣里,嗡嗡作响。林未的指尖冰凉,她捏着校服衣角,不敢抬头。
“安静!”班主任敲敲讲台,“林未,你坐最后那个空位。”
她几乎是挪过去的。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。前排一个女生扭过头,视线在她身上溜了一圈,嘴角撇了一下,又转回去了。
下课铃响得突然。人群哄地散开,喧闹声浪潮般涌来。她僵坐在位置上,像一座孤岛。有人走过来,敲了敲她的桌面。
“喂,新来的?”
林未抬头,是刚才那个撇嘴的女生,身边还跟着几个,都穿着时髦,下巴微扬。
“嗯。”
“听说你从县中转来的?那边连英语老师都没有吧?”另一个短发女生嗤笑。
林未抿紧唇,没说话。书包夹层里,那封薄薄的信变得滚烫,烙着她的皮肤。她记得来之前,隔壁姐姐小雅偷偷塞给她时说的话:“未未,一中有个沈屹,长得好看家里又厉害……你试试,万一呢?总要给自己找个依靠……”
依靠?她看着周围光鲜的陌生面孔,心头一片茫然。她不需要依靠,她只需要安静地读完这一年。
但小雅求了她很久,信塞在她手里,像个烫手的山芋。
“问你话呢!”那女生提高了声音,带着不耐烦。
林未猛地回过神。视线下意识地飘向窗边。
那个人就在那里。
即使嘈杂混乱,他也像自带一层无形的屏障。靠着窗,阳光勾勒出清俊侧影,睫毛垂下,正在看一本全英文的原著,手指修长干净。周遭的吵闹似乎都与他无关。
沈屹。
小雅嘴里那个“长得好看家里又厉害”的沈屹。
心脏莫名鼓噪起来,一下,又一下,撞得胸口发疼。一种混合着自卑、窘迫和孤注一掷的冲动,毫无预兆地攫住了她。也许……也许做了这件事,就能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孤立?也许……能有一个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