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个人在她的公寓里，坐立不安。一会儿担心她会不会跟周睿吵起来，一会儿又担心周睿会不会耍赖不肯签字。
手机响了。是许薇。
我赶紧接起来：“怎么样？”
“搞定。”许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，但更多的是兴奋，“他签了。宁宁，你自由了。”
我愣住了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自由了？
就这么简单？
“他……没为难你吧？”
“他敢？”许薇在那头轻笑一声，“我把你说得惨兮兮的，告诉他你被他伤透了心，什么都不要了，只想赶紧离开他这个伤心地。又说你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，再刺激你，怕是会出事。他那种要面子的人，最怕把事情闹大。一听你愿意净身出户，他犹豫了一下，最后还是签了。”
我松了口气，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。“薇薇，谢谢你。”
“跟姐客气什么。”许薇说，“协议一式两份，我那份已经拿到了。你那份还在他那儿。等明天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办完手续，你就彻底解脱了。晚上我还有点事，就不回来吃饭了，你自己叫点外卖。冰箱里有吃的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但心里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结束了。五年的噩梦，终于结束了。
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，肚子饿得咕咕叫。我确实该吃点东西，庆祝一下我的新生。
冰箱里没什么菜，只有一些速冻水饺。我不想吃。
我想了想，决定回“家”一趟。
回去拿我的一些私人物品，衣服、证件，还有我妈留给我的一只手镯。协议虽然签了，但手续还没办，我现在回去，名正言顺。
而且，周睿这个点，应该在公司。
我打车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区。
站在门口，我掏出钥匙，插进锁孔，拧了一下，没拧动。
门从里面反锁了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周睿在家？
我贴在门上，想听听里面的动静。很安静，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可能是我多心了。
我又试了一次，还是不行。
我只好拿出手机，准备给周睿打电话，让他给我开门。就在这时，我听见门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。
然后，是女人的笑声。
很轻，但很清晰。
这个声音……
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是许薇。
怎么可能？她不是说晚上有事吗？她怎么会在这里？
我的脑子一片空白。无数个念头闪过，又被我一一否决。
不可能的。她是我最好的朋友，她是为了我才去找周睿谈判的。她现在可能……可能是在最后警告周睿不要再来骚扰我。
对，一定是这样。
我安慰着自己，但手脚却冰凉。
我鬼使神差地，没有敲门，也没有打电话。而是蹲下身，把耳朵贴在了冰冷的防盗门上。
里面的声音更清晰了。
“睿哥，你讨厌……别闹……”是许薇的声音，带着一股我从未听过的娇媚。
“小妖精，刚才是谁在饭桌上主动勾我的？”是周睿的声音，带着笑意，和一丝宠溺。
我的大脑“轰”的一声，炸了。
饭桌上？他们一起吃了饭？
“哎呀，人家不是看你心情不好，想逗你开心嘛。”许薇的声音越来越近，好像就在门口，“谁让你那个黄脸婆老婆那么不识趣，净身出户这么好的事，还搞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。要不是我劝着，她还想分你一半家产呢！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