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。
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。
"好啊，我很乐意。"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进了厨房。
我要做的是最简单不过的家常菜：西红柿鸡蛋、清炒小白菜、冬瓜排骨汤，还有一份蒸蛋羹。
每一道菜都清淡无味，没有一点辣椒。
当我把菜端上桌时，整个餐桌都安静了。
方淑华盯着那些菜，脸色越来越难看："就这些？"
"是的妈，都是家常菜，您尝尝。"
顾景深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，皱着眉头说："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？"
"我觉得挺好的啊。"我装作不解，"清淡一点对身体好。"
"清淡？这是清汤寡水！"顾雨薇直接把筷子一摔，"这也叫做菜？"
方淑华阴沉着脸站起身："我去厨房拿点辣椒酱。"
"妈，等等。"我叫住了她，"既然大家都不爱吃清淡的，那以后我就不下厨了。还是您来吧，您做的菜大家都爱吃。"
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认输，但实际上我是在给她套枷锁。
从今以后，她就必须天天做辣菜。而我，只要每顿饭都乖乖吃完，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。
果然，方淑华愣了一下，脸上闪过一丝不甘。
但话已经说出去了，她也只能点头答应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，她做菜放的辣椒越来越多，仿佛要把我辣死才甘心。
而我，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媳妇一样，每次都感激地说："谢谢妈，您辛苦了。"
这种反差让她越来越狂躁。
终于在某一天晚上，她爆发了。
"江暖！"她猛地拍桌子站起来，"你到底想干什么？"
我装作被吓到的样子："妈，怎么了？我做错什么了吗？"
"装！你就接着装！"她指着我的鼻子，"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搞什么鬼？"
顾景深和顾雨薇都愣住了，显然不明白方淑华为什么突然发火。
"妈，您别激动。"我连忙站起来想去扶她，"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？您告诉我，我改。"
"改？你怎么改？"方淑华甩开我的手，"你就是故意的！故意忍着，故意表现得很乖，就是为了让我们看起来像坏人！"
这话说得很奇怪。
如果我真的很乖，为什么她们会看起来像坏人呢？
顾景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："妈，您这话什么意思？"
方淑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，脸色变了变："我...我就是觉得暖暖总是这副委屈的样子，让我心里不舒服。"
"委屈？"我一脸无辜，"我没有委屈啊，我很感谢妈每天为我们做饭。虽然有点辣，但我已经习惯了。"
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。
虽然有点辣——说明菜确实很辣。
但我已经习惯了——说明我一直在忍受，从来没有抱怨。
顾景深终于察觉到了异常："妈，暖暖真的不能吃辣，您是知道的。"
"我知道又怎么样？"方淑华彻底撕破了脸皮，"她嫁到我们家，就要适应我们家的生活方式。我们家几代人都吃辣，凭什么因为她一个人改变？"
真话终于说出来了。
4
顾景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："妈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"
"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？"方淑华也豁出去了，"她江暖有什么了不起的？就因为她不能吃辣，我们全家都要改变饮食习惯？"
"可是她从来没有要求我们改变啊。"顾景深看向我，眼中有了一丝愧疚，"这些天她一直都在吃您做的菜，从来没有抱怨过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