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律触碰不到他们,或者早已被他们踩在脚下。
但现在…他可以。
一种混合着正义感、愤怒和拥有力量后的战栗感,在他体内燃烧。他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,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。
……
宏远集团总裁朱启明躺在私立医院顶级VIP病房的无菌层流室里,身上插满各种监测管线,脸色灰败,但嘴角却因为刚刚听到的好消息而勉强牵起。专家团队刚刚会诊结束,对他心脏附近那条棘手至极、随时可能脱落致命的主血管血栓束手无策,手术风险高到无法评估,只能建议保守观察,听天由命。
“一群废物…”他低声骂了一句,声音嘶哑。钱能买来最好的药,最好的设备,却买不来绝对的安全。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着他。
病房门无声滑开,主治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进来做例行检查。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破空声,被完美的空调风声和仪器低鸣掩盖。一道肉眼绝对无法察觉的微渺身影,借着门开的气流,如同尘埃,悄然飘入。
林凡,缩小到毫米级别,紧紧吸附在主治医生白大褂的纤维缝隙里。他的“视野”是一片扭曲放大的微观世界,纤维如巨木,灰尘如陨石。但他奇异地能“感知”到周围环境的宏观轮廓——通过那枚融入他心脏的银色异物。一种冰冷的、绝对理性的空间感在他意识中铺开,指引着方向。
检查结束,医生护士离开。林凡轻盈地跃下,落在光滑的地板上,如同一个幽灵。他向着那个巨大病床的方向“游”去,躲开偶尔滚过的轮子带来的飓风,避开护士鞋底踩下的、如同天穹崩塌的巨足。
他锁定那个正在微弱起伏的庞大肉山——朱启明的心脏。不需要X光,那种奇异的感知力已经将内部那条阻塞的血管、那块摇摇欲坠的血栓,清晰地标注在他的意识里,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一样显眼。
穿越皮肤、脂肪、肌肉的屏障…对于微观状态下的他,这些组织如同巨大而充满孔隙的海绵。他精准地避开主要神经和血管,朝着目标前进。
最终,他抵达了那条如同地下巨型隧道般的血管。前方,那块暗红色的、由脂肪、胆固醇和纤维蛋白构成的巨大血栓,堵塞了通道大半,表面粗糙不平,随时可能分崩离析。
林凡悬浮在粘稠的血液激流中,稳住身形。他伸出手,集中意念。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接触,而是通过胸口那银色异物的某种能量场共鸣、引导。血栓内部的结构,在微观视野下清晰无比,哪些关键的纤维束维持着它脆弱的整体…
他开始了精细至极的瓦解。像拆弹专家剪断最关键的引线。一丝丝、一缕缕地剥离、震碎那些关键的连接点。
过程缓慢而极致专注。宏观层面上,监测仪器的数值开始出现微小而奇异的波动,护士站的人看了一眼,归于仪器误差,没有在意。
完成。林凡看着那块巨大的血栓从内部开始缓慢地、相对无害地崩解成极其细小的颗粒,它们会被人体自身的吞噬细胞逐渐清除,危机悄然解除。
没有丝毫留恋,他循着来路迅速撤离。在离开那具身体的瞬间,他回头看了一眼监测屏幕。心率、血压…一切正常,甚至比之前更平稳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