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阳宫内,茶香袅袅。丽妃端着茶盏,指尖划过青瓷杯沿,眼神却瞟着平阳郡主,语气带着几分傲慢:“平阳郡主,先前我属意妧妧嫁与荣王做王妃,可如今皇儿已有了心仪之人,不如……就委屈妧妧做侧妃吧?”
“侧妃?”平阳郡主猛地攥紧帕子,冷笑一声,“丽妃这是觉得武毅侯交了兵权,就看不上我们妧妧了?”
“郡主这话就难听了。”丽妃放下茶盏,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意味,“你也知道,荣王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,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。妧妧做了侧妃,将来荣王登基,还能封个贵妃,这难道不是好事?”
“我们妧妧,从来只做正妻,不做侧妃!”平阳郡主气得胸口发闷,起身就走,“既然丽妃看不上妧妧,那我们就另寻良配,不叨扰丽妃了!”说罢,她拂袖而去,留下丽妃脸色铁青地坐在原地。
长乐宫的日子过得慢,陈妧妧禁足了没几日,就觉得浑身发闷。她蹲在院中的桃树下,小脚轻轻踢着树干,嘴里嘟囔着:“顾青说话不算数!明明说每天来看我,结果一天都没来……哼,再也不理他了!”
“哈哈——原来武毅侯府的大小姐,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。”
一道清润的笑声从身后传来,陈妧妧正憋着火,闻言猛地回头,叉着腰瞪过去:“哪个卑鄙小人,敢偷听本小姐说话?”
可看清来人时,她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。眼前的青衣公子正是那日救她的人,晨光落在他脸上,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,尤其是那双眼睛,温润得像盛着流水,眼底似藏着万千星河,看得她心头微微一跳。
“是、是你……”妧妧的语气软了下来,想起自己没去探望他,有些愧疚,“上次谢谢你。你身体好些了吗?我被皇奶奶禁足,没去看你,你不会怪我吧?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声音清浅,目光落在她脸上,带着温和。
“你知道?”妧妧眨了眨眼,“这是长乐宫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我是傅翊恒。”
傅翊恒?陈妧妧愣了愣——她听过这个名字,传闻中,他是景王最不待见的皇子,常年被冷落在宫外,鲜少有人提起。
“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”妧妧定了定神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得明朗,“以后你有什么事,都可以找我,我一定报答你!”
傅翊恒看着她眼底的光,喉结轻轻动了动,声音放得更柔:“妧妧不用报答我。我倾慕你很久了,那日情况危急,我没想别的,只是不想让你受伤。”
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陈妧妧脸颊瞬间泛红,她攥着裙摆,小声道:“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……我、我也会担心你的。”
院门口,平阳郡主恰好看到这一幕,她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,眼底闪过一丝思索,心里渐渐有了新的打算。
禁足解除后,陈妧妧常邀傅翊恒与顾青一同出游。上元节那晚,长安的夜空缀满花灯,曲江池边满是放河灯的人。
“阿恒,我们也去放河灯吧!”陈妧妧提着盏莲花灯,拉着傅翊恒的衣袖跑到池边,眼底亮晶晶的,“听说把愿望写在灯上,河神会帮人实现呢!”
傅翊恒看着她认真写愿望的侧脸,指尖的花灯穗子轻轻晃着,他笑着问:“我们妧妧许了什么愿?能不能告诉阿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