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蔓？是那个大律师啊。”他对着电话说，“你想救他？晚了。你很快就会收到你前夫的死讯。哦，对了，记得帮他请最好的化妆师，不然烧焦的尸体，可不好看。”
说完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。
“别了，沈记者。”
他屈指一弹。
“噌”的一声。
一簇橙黄色的火苗，在黑暗中亮起，像魔鬼的眼睛。
05
火苗跳动着，映着贺惟庭那张扭曲的脸。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完了。
一切都完了。
十年执念，终究是一场空。
我闭上了眼睛，准备迎接死亡。
就在贺惟庭即将把打火机扔下来的那一瞬间。
“砰！”
一声巨响，密室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踹开。
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射了进来，伴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。
“警察！都不许动！”
贺惟庭脸上的表情，从狰狞，到错愕，再到惊恐，最后化为一片死灰。
他手里的打火机，“啪嗒”一声，掉在了地上。
火苗熄灭了。
我和温亦行，都愣住了。
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，迅速控制住了贺惟庭和他的两个手下。
楚蔓紧随其后。
她看到我满身汽油，狼狈地躺在地上，眼圈瞬间就红了。
但她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快步走到我身边，脱下自己的风衣，盖在我身上。
她的手，在发抖。
“你怎么……来了？”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“我给你打电话，你一直不接。打第二遍，你接了，却不说话，只有杂音。”楚蔓的声音也有些哽咽，“我就知道，出事了。”
“我查了你发给我的地址，发现这个画室在贺惟庭名下。我立刻报了警，同时给手机做了通话定位。”
“幸好，赶上了。”
我看着她，这个我曾经以为，已经对我彻底失望，彻底放弃我的女人。
在最危险的关头，是她，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千言万语，堵在喉咙里，最后只化成两个字。
“谢谢。”
楚蔓别过头，擦了擦眼角。
“别误会，我只是不想我的履历上，多一个‘前夫被人烧死’的污点。”
她的嘴，还是一如既往的硬。
警察在密室里发现了大量的伪作，以及贺惟庭的作案工具。
在外面那个被尘封的画室里，找到了温浅真正的绝笔《涅槃》。
贺惟庭被戴上了手铐。
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，停了下来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嚣张，只剩下怨毒。
“沈渡，你赢了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但是，你毁了我，也毁了温浅。你让她最不堪的一面，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。”
“你闭嘴！”温亦行冲上来，想要打他，被警察拦住了。
“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？”贺惟庭笑得像个疯子，“她引诱自己的老师，她想靠着不正当关系往上爬，她野心勃勃，不知感恩！这些，你敢写出来吗？你敢让世人知道，他们心中的天才女神，其实是个心机深重的荡妇吗？”
“你以为你揭开的是真相？不，你揭开的，只是一个会伤害更多人的，潘多拉的魔盒！”
我没有理会他的叫嚣。
我只是看着他，平静地说：“你错了。我揭开的，是你丑陋的画皮。至于温浅是什么样的人，历史自有公论。而你，只需要在地狱里，好好忏悔。”
